到了讲堂里,没几个人在,一问才知道堂主已经带人去寝室打扫卫生了,每个讲堂都要派人去,有的则是提前去想抢个好的床位,我放下行李问清楚是哪个寝室,也连忙带着扫把去寝室了。
扫把则是高粱杆的末梢扎的,扫地扫的干净,现在家里还种着小面积的高粱,高粱杆整根扎起来,铺到木床上,铺上被子比睡木板床舒服一点。
寝室门关着,推开后,窝草,里面尘土飞扬,咋不知道洒水呢,不知道哪里传来堂主徐向东的声音“别玩了,别玩了。”
讲堂里的男学徒受红磡剧的影响都留着长发,为了不弄脏,头上全都缠着毛巾,这样一打扮,跟守田人子弟兵造型还挺像的,这时候手里拿的笤帚也就成了机关枪,几个男学徒则占领了上铺高地。
“哗啦,哗啦”扫了两下,床铺上的陈年老土自由飞翔,整个屋里犹如来到了战火弥漫的年代,几个个子小一点的男生,在下铺床柱间来回穿梭,有点藏身在战壕里的意思。
只见床铺下面扔出来两把笤帚,一个装满土的盆子,紧接着又从里面钻出来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吆喝,这战打的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地道战啊,从床下钻出来的两个人,则如同挖地洞深入敌后,带有秘密任务和爆破性武器,炸毁敌人重要工事的特战人员。
刚想到这,只见其中一个大个黑脸大吼道:“都别动”窝草,这是潜入到了敌方的指挥部,准备来个一窝端啊。
“都别玩了,都别玩了。”旁边的小个子也急忙喊道。咦,听声音像是高二猛,高二猛其实一点也不高,一点也不猛,身上穿的衣服稍微有点大,还有点破旧,应该是穿的他哥高大猛的,钻地洞的活的确也只适合他这种特型战斗人员了。
小主,
这时高个回头看到了我,哦,从黑白分明的轮廓中依稀能认出原来是堂主啊,在其位,必受其累啊,钻床铺没人愿意也只能他上了。
堂主回头也大喊了两声“都别玩了,赶紧打扫卫生。”战况正是激烈的时候,没人愿意搭理他,只见堂主低吼一声“他妈的。”
徐向东低头去找笤帚,屋里尘土飞扬,笤帚也知道扔到哪去了,脚下只有一个盆子,“妈的”堂主端起盆子,往里面走了两步,身子下蹲,双手使出一个“端尿盆”发射式,使出全身的力气大骂一声“草尼玛的”。
只见随着堂主山崩地裂般的一声怒吼,寝室中央升起一团蘑菇云四散开来,辐射的尘埃顺着打开的窗户一涌而出,堂主丢下盆子就跑出去了,我也早他一步退出了寝室,终于里面的人,咳嗽着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徐向东叉着腰站在远处,气喘吁吁的,高二猛站在他旁边递上饮料“堂主,消消气,喝点水,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徐向东感觉堂主的权威受到了挑衅,这会已经被愤怒冲昏了理智,拧开盖子,猛喝一口,“噗噗”喷了高二猛一脸,“窝草,你在哪,买的饮料。”
“不是买的,刚才在床铺下面捡的,我这还有一瓶,不够喝还给你。”高二猛又拿出一瓶递给堂主。
“窝草,你他妈的猪脑子啊,床铺下面的饮料能喝吗,呕,呕”堂主弓着腰,跑向墙面的水池。
高二猛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拧开瓶盖闻了闻,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饮料闻了闻,连忙丢掉手里的瓶子,吓得小天猛的一跳,差点撒到鞋上,“他妈的是尿”高二猛连忙跑到水池去洗手脸了。
堂主回来后一脸凝重的盯着我看,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我知道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