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在硅谷生活、工作了十几年，对这里太熟悉了。以后，紫微星与硅谷高科技企业的合作，他可以发挥很重要的作用。”

周不器笑了笑，不经意的表扬了一句，“我倒不觉得这有多重要，有了你，美国业务都交给你，我很放心。”

柳晴瞥他一眼，“就不怕我搞砸了？我的工作经验都是投资方向。”

周不器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柳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不过还是很谦虚的说：“我跟许亮杰比，还是要差一些。如果是投资相关的业务，比如投资你说的那个推特网，我自信可以做到最后。可如果是公司间的业务合作，尤其是技术领域的合作，肯定是他更擅长。”

周不器当然知道这一点，却不动声色，很固执的说：“是吗？你也不差！”

柳晴抿抿嘴唇，似笑非笑的白他一眼，轻声说：“想把他从易贝挖过来，咱们得从三个方面入手。”

“你说。”

“第一，家国情怀。咱们都是华夏人，凭什么要在硅谷为美国做奉献？就算科技无国界……”

“等等！”周不器打断了他，很严肃的说：“科技有国界！”

柳晴有些恼，“你什么意思？”

周不器耸了耸肩，“我就是实话实说，这是紫微星的价值观，否则我们为什么要孤注一掷般的搞研发？我不是针对柳老总，但这就是现实。”

科技无国界，是柳老总提出来的，也是联想的发展理念。

放在八十年代当然没问题，那是中美蜜月期，真的没太明显的国界，核潜艇、航空母舰都随便参观随便看。到了九十年代，也还好，很多技术禁令还没涉及到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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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世纪，问题就越来越多了，技术禁令越来越多、越来越严格、越来越苛刻。

可恰逢国家刚刚入市，屡屡违约、天天被告，就要极力的讨好美国，要维护进出口关税的稳定，要强调中美友谊。

联想作为第一家国际化的民族企业，就要当排头兵。

联想能很轻易的海外并购，华为的海外并购却步履维艰，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联想跟美帝的关系是真的好。白宫和人民大会堂都表态过，说柳老总是新时代下中美友谊的桥梁。

可眼光放长远来看，科技无国界的口号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带有时代的局限性和企业战略的狭隘性。

柳老总的管理哲学，在国内堪称模板，可是眼光……真不怎么样，不论是定战略还是选接班人，都有极大的问题，犯了不少错。

当然，联想的大股东是中科院，是国家。

很多决策都要遵循国家意志。

这里面的水太深，深到404米。

柳晴狠狠的看了他几眼，很鄙夷的说：“有本事，你去当面跟我爸说，欺负他女儿算什么本事？”

周不器有些尴尬，讪讪的说：“我又不傻……行了，不说这个了，你继续，挖人的策略是什么？”

柳晴哼了一声，跳过了这茬，说道：“第一点，他是华夏人，当然是报效祖国更有人生价值。以前没有施展个人才华的机会跑来美国了，也就罢了。现在国内那边的互联网发展那么好，硅谷的华人已经开启了一波回国潮。”

“嗯，如果在有选择的时候，没人不爱国。”周不器点了点头，“继续，第二点呢？”

柳晴道：“易贝的股价暴跌，投资方给了董事会巨大的压力。所以他们已经做出了决策，要缩减未来三年的研发经费，以期利润的增长，来拉升股价。”

周不器撇撇嘴，叹了口气，“这就是上市公司的无可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