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微微侧身。
几缕微光自窗缝处透进来,映的他脸上光影明灭,朦朦胧胧极是好看。
因是逆光,却瞧不清神情。
他淡淡道:“陛下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孙子,您要是真想听狗叫,想来也多的是人愿意照做,少我一个也不少。更何况,如今陛下才是执刀之人,臣连生死亦在陛下之手,何必再这样咄咄逼人。”
“薛子期,那你又何必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沈燃盯着薛念的眼睛:“此时除你我外没有第三个人在,朕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朕知你看朕不顺眼,朕看你也一样不顺眼。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朕都可以忍你,那你就不能不牢牢压着你的脾气,好生忍着朕。”
薛念两手一摊,目光落在沈燃手中的弯刀上:“臣的刀都在陛下手上,难道还不够乖巧听话?”
“嘴上的听话算什么。”
沈燃缓缓道:“朕不但要你忍,还要你忍的心服口服,心悦诚服。心甘情愿当朕是你的主子。”
沈燃看不到的角度,薛念冷冷勾了勾唇:“陛下当然是臣的主子。否则您也不能手中提着臣的刀,将臣的刀架在臣的脖子上。可您信不过臣的忠心,亦信不过臣的誓言,臣又能如何是好,难道要剖心以明志?”
“你有忠心时,朕自然就能信得过你的忠心了。”
沈燃来到薛念近前,干脆利落的将刀插回了对方腰间的刀鞘。
两人都站着时身高相差无几,对视起来毫不费力。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俊美无俦的青年,唇角勾起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此刻朕暂时不是皇帝,你也可以不是薛子期,所以朕要做一件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当然你也可以。”
“说话算话,绝无戏言。”
这话说得奇怪。
薛念微微一怔,紧接着眼前黑影一闪,沈燃竟然毫不留情的向他脸上招呼。
出于对危险的下意识反应,他侧头避过这一下,伸手就去扣沈燃手腕。
哪曾想沈燃反应也快的出奇。
他眼见打脸没打中,薛念却来扣自己手腕,当即伸手格挡。
但薛念别看生的并不虎背熊腰,力道可是半点儿不弱,手臂相触的刹那间,沈燃仿佛骤然撞上一道坚硬如铁的墙,疼得就是一皱眉。
不过沈燃当年既然跟在沈建宁身边,即使不是御前侍卫,也要常年兼着御前侍卫的活。此时虽然受到点儿小挫折,却是半步不肯退,反而侧身抓住薛念手臂,想要直接把他摔翻在地。
小主,
当然不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