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此时静坐在后排,把毕生所学所学全想了一遍,略略找到驳斥玉菡的思路。
一旦找到路子,便不住往深处探,一下子想得入迷了,全不知身在何处,也没听清她们后头又吵了些什么,只隐约听见玉菡惹人厌烦的笑声。
接着,庄嬷嬷叫玉芙起来,“五姐儿可有什么辩的?”
玉芙是玉菡一头的,自然说:“我没什么可辩的。”
玉菡还要火上浇油,便问玉芙,“五妹妹你说,我问得有礼还是无礼,我非议长辈了么?”
玉芙摇了摇头,不知是在说玉菡问得无礼,还是在说玉菡这一问不算非议长辈。
庄嬷嬷已不含期待了,只是顺着问下去,“那六姐儿怎么看?”
茵茵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庄嬷嬷于是又喊了声:“六姐儿?”
茵茵猛然回神,霍地站起身道:“我有个想头,只是不知道对不对,我若是说错了,还请嬷嬷不要罚我。”
“说来,我不罚你。”
“我想着,媳妇对婆母不恭顺,不能武断地说是有礼还是无礼,不知全貌,单凭这一句如何能断呢?”
玉菡不以为意,右手顺着自己的胸前的一绺发,问:“这样不能断那如何断?”
“须得知道这媳妇为何对婆母不恭顺,若婆母做到了婆母的本分,媳妇却对婆母不敬,那自然是媳妇的过错,若媳妇做到了媳妇的本分,婆母处处挑刺,那媳妇对婆母不恭顺,便是婆母自作自受。先敬人,而后人敬他,若是你敬了人,人家对你不敬,那再敬,再敬而不受,那便不必再敬了。”
庄嬷嬷眼中有赞许之意,“说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