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众人踊跃发言,最后拈阄定下以“北风”为题,作诗词赋令等。
这就是玉菁的拿手好戏了,男女两边轮流各一首,渐渐有些斗诗的意味,茵茵因着方才玉菡的话,不敢再出风头,便隐起身来吃她的茶点,自然她的才情本也不高,比不得在座半数之人,尤其玉菁。
作诗作到后头,女客这一边还有一战之力的只剩玉菁和另一位小姐,男客那里也差不多少,茵茵光是看着玉菁吟诗便觉享受,心道这个姐姐咏絮之才,果真祖父是当首辅的,想必她本人受到的熏陶,也绝不是她们这等外头请先生教便能达到的,只能羡慕仰望。
玉菡呢,眼睁睁看着玉菁出风头,半点法子也没有,不住喝茶,不住揉自己被首饰压得直不起的脖子。
她听说此次暖寒会国公夫人将携大公子前来,央求她娘想法子令夫人领她前来,过了这一关,便又在心里想了许多招数来对付那国公府大公子,今儿特特打扮得花枝招展来了,光是头饰便压得她直不起脖子,可等了这么会儿也没见国公夫人的影儿,可见不来了。
她便只能顶着这劳什子花冠坐在花厅听这些无趣的酸诗,越想越气,心道:每年的暖寒会都行什么酒令,联什么诗,文绉绉的,也不嫌烦,若是比看账本、算账,这里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然而世家贵女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必为生计操心,更没必要算帐看账,在她们看来,任何东西沾上铜臭味就不雅了,她们要清高,要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要做无用之用。
因而她在这里反没了用武之地。
却说陆夫人那一桌不知突然又听了什么消息,各自脸色都凝重起来。
知州夫人虽在上首作令官,其实眼神一直在主桌逡巡。
这一桌坐的两位侯夫人和一位伯爵夫人可是本次暖寒会上宾中的上宾,没把她们伺候好,这暖寒会就不算办得成功。
接着,她看见武安侯夫人的一个丫鬟过来,向武安侯说了几句,武安侯夫人脸色大变,与陆夫人及留侯夫人凑到一处说了几句,于是一桌子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知州夫人于是忙忙请自己的手帕交胡夫人替换她,而后走下来去到陆夫人那一桌应酬,“夫人们吃得可好?怎么也不加入进去,陆夫人您当年宫宴上一首《临江仙》连太后娘娘都称赞不迭,您要肯开金口作一首,他们怕都羞惭得不敢再作诗了。”
陆夫人勉强牵了牵嘴角,并不答话。
在座另外两位侯夫人也不说话,仿佛心思不在这上头,正为什么事忧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