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而落寞?她不知道。
她只觉自己与这人相处的不长的一段,令她身体里似乎有股潮涌般,如此感受,先前从未有过。
这时有两个年轻婢子进门来,一个端着磁石小茶盘,一个提了盏铜壶,她们都不动声色地往这儿睃了眼,随即交换了个眼神,低笑着快步上了楼。
茵茵被看得颇不自在,低下头假装抿茶……
不多时那两婢子又下来了,茵茵仍坐在大厅里,原先厅堂中还有侍奉的奴婢,这会儿也都躲出去了,这两婢子一去,屋里就彻底安静下来。
茵茵百无聊赖,又不敢起身走动,便端起茶盏来抿了口,茶水已经凉透,她勉强吞下,立刻那冷意直流进心里去。
绿翘也瞧见了,很为自己主子不平,但也只能如此而已。
她敢向陆九思开口是因陆九思在陆家内宅地位不高,且又最是谦虚友爱,在奴才面前从不摆主子的谱儿,而老太太就不同了,别说是她,便是陆夫人在老太太院里也不敢随意叫添茶。
枯坐了半个时辰,才终于看见陆九思从楼上下来。
茵茵想着,方才受了他的恩,也不曾唤他一声兄长,于是起身上前,向他一福道:“方才多谢阿兄,若得空,可去妹妹小舍坐坐。”
陆九思似是脸色不好,淡淡嗯了声,便越过她大步走了出去。
茵茵没做多想,回到原位坐下,继续等待。
等啊等,越等身子越寒浸浸的,屋里几个火盆已烧过了,无人来添炭火,也无人传召她,她冻得瑟瑟发抖,心想老太太院里的奴婢怎么这样不懂规矩。
这时几个奴婢端着红漆描金托盘送饭菜进门来,热气腾腾,香味扑鼻,茵茵不禁瞄了眼菜色,只见三个托盘中共有两蔬五荤和一道甲鱼汤,另配小食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