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病床上,越发难受,难受得想要死掉,宁愿死掉,死掉就不会痛苦。
可是狱医给他治疗,喂他吃退烧药,给他打点滴,烧渐渐退去。
身体渐渐好受,可是心好痛好痛,如烈火灼烧,似乎永远都不会愈合。
已是深夜,小布丁像是受了惊吓,突然大哭地从床上坐起来。
“呜呜,哇,呜呜……”
他哭得很大声,冷冰诺听到声音,第一时间跑进来,抱住哭泣的侄子,已哭得眼泪哗啦落。
“小布丁,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不怕,有姑姑在。”
“哇哇,呜,哇……”小布丁一边哭一边摇头,他其实不是做噩梦,而是感知不好,让他心慌。
是失去爸爸的那种心慌,爸爸在牢里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呜呜…爸爸在坐牢,妈妈也坐过牢,哇呜……”
妈妈坐牢已经出狱了,但是妈妈受了很多很多苦,让他心痛不已,越加哭泣。
冷冰诺只得抚摸安慰,“没事没事,妈妈现在在白家被保护得很好,爸爸也很快就会出狱的,法官判了两年,爸爸在牢里好好表现会减刑的,太爷爷也在各方疏通,一定很快就能出来的。”
“呜呜,呜呜呜……”
冷冰诺安慰了很久,小布丁在姑姑怀里嘤嘤哭,他想爸爸,想妈妈,他还只是个孩子。
第二天,天亮。
清晨的阳光照到病床上,冷谦寒的烧已经退去,睁眼看到床边的点滴挂掉缓慢。
头有点晕乎乎的,不太清醒,但能回想昨日受的屈辱,被逼着吃那些囚犯的剩饭剩菜,甚至被扒光了公然抬出去扔水缸里,尊严尽毁,无地自容,痛苦难受。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与清浅拉平了一些,清浅受的,他也尽可能受。
在床上半坐起来靠着枕头,狱医,狱警都来了,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态度。
带头的向他深弯腰,“冷总,昨天闹事的全都已经处置了。很抱歉,是我们看管不力,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加强巡视,保证冷总的人身安全,绝对不会再发生昨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