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既是惶恐,那便与朕说说你不敢懈怠的缘由吧。”
“喏!”娄敬肃然道:“卑职前来,是为迁都一事。”
“迁都?”刘邦不觉皱眉:“朕刚刚定都洛阳,何来迁都之说?”
“洛阳虽为帝王之都,却非大汉之都,皇上不可将待兴的汉朝和兴盛时期的周朝相比,要居安思危才是。”
“如何居安思危?”
“迁都长安。”
“长安?”刘邦目光一滞,良久:“说说看。”
“首先,长安地处关中,依靠华山,濒临黄河,四面都有险要关隘为屏障,倘若突然紧急情况,百万军队可以立即就调动停当,可保都城安稳。洛阳虽佳,然地势开阔,易受四方之敌。”
刘邦闻言微微一笑:“洛阳亦有其地理之利,便于管理,且临近沛县,朕更向之。”
“皇上,情虽重,然国家长治久安更为要紧。长安依靠关中原有的基础,凭借那里富饶肥沃的土地,具有天然府库的优势。皇上入函谷关在长安建都,就算是崤山以东的地方乱了,原秦国关中的旧地仍然还在。”
刘邦稍稍收敛了颜色,看着案上的书册若有所思。
“皇上!”娄敬见状接着进言道:“与他人争,若不扼其喉而击其背,难获全胜。今皇上若能居原秦关中之地,此乃扼天下之喉而击其背也,还请皇上慎思。”说罢,娄敬伏地而跪,不再开口。
刘邦神色肃然,娄敬之言显然使其触动颇深,然迁都之事事关重大,他一时还不好决断,于是看向娄敬缓和道:
“娄卿言之有理,朕将慎重考虑此事。”
“谢皇上。”娄敬再次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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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月宫,佩兰将娄敬面圣的事情告诉戚夫人的时候,适逢如意来给戚夫人请安,戚夫人闻言淡淡一笑,于是看向如意:
“如意觉得是定都洛阳好还是长安好?”
如意思索片刻,然后开口道:“洛阳与长安,皆为古都,各有其妙。洛阳,既为今之都城,宫阙巍峨,无需再行土木,省国财而安百姓。然其地狭,较之长安则近北地,于战略而言,纵深稍显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