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德宫外的一片山间空地上,那直升机黑色的螺旋桨在缓缓地旋转着,带起巨量的雪花。齐缘和贯昶扒拉开周遭围观的村民,跟着医生一起进了机舱中。当飞机起飞时,贯昶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壮丽,颇为感慨呢。
“哎呀,上次坐飞机还是在澳洲留学游览大堡礁的时候,物是人非啊!短短一年,这澳洲我是永远回不去了。”
“永远回不去?你不是说因为学业太好,提前毕业就等着回去领毕业证吗?你是不是在澳洲犯什么事儿了?”
“哎,这…………”因为齐缘的问话,贯昶的脸瞬间红,自己都感觉发烫。虽然齐缘很好奇贯昶到底在澳洲出了什么事情,但无奈那家伙支支吾吾,就是不肯就此多说。他不肯说,齐缘也只能作罢。
这次送患救人是齐缘一生中第一次做直升机,在云端山峦之间穿梭,那种新奇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而在奇妙之余,齐缘对于赊刀匠人的经济实力又有了一层更深的认识。他清楚地意识到,保德宫单从经济上来讲,已和赊刀匠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昔日的食通天四家龙头确实堕落的令人心寒。如今再不做出改变,齐家被田家吞并是早晚的事儿。
带着复杂的心事,齐缘穿梭于空中,大概几十分钟后,他们的直升机飞进了市区,降落在了一座画着蛇形图案的医院大楼楼顶。直升机稳稳降落后,齐缘和贯昶在机组人员的引导下,先后跳下了飞机,又搭手将飞机上的周瑜等人运送下来。在之后,齐缘看见医院楼顶的门开了,十几个医护迅速接近。除了医护,还有一个穿着整齐黑西服,额头有着两道花白眉毛的青年男人,径直走向自己。
那白眉见到齐缘后用比齐缘还不标准的生硬普通话告诉他。
“你好,我叫王七三,是田家的代表。在海峡那边呢,我这种人被叫做管家了。”
“七三。”齐缘品着这独特的名字,立刻想起这人贯昶以前和自己提起过。贯昶还曾说他是一个台湾人,虽然不姓田,但其地位在田家不低,应该算是掌刀田沫的二把手。
“三兄弟好。”面对着这位管家,齐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因此憋了半天只喊出这样一句。不过好在王七三也没有在意。
“放心齐先生,为了救治你家人的病,我们田小姐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听说你的病人里有犯人,还特意联系了警察,一切都安排妥当,不需要过分操心。”
“那真谢谢,我得跟过去。”
“哦!齐先生是第一次来北京,我们小姐想给你接风洗尘。ICU病房是不允许家属进入的,与其在病房外干着急,不如跟着我们去放松放松。我们小姐准备了特殊的娱乐活动款待,你一定会感兴趣。”
“那贯昶…………”
“小少爷不会跟着我们。这是小姐对您的私人宴请。”
“去不去呀?我姐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说话间,贯昶走到齐缘身边,莫名其妙的冲他说了一句珍重,那表情和口气仿佛在给壮士送行。
因为王七三的话以及贯昶的表情,齐缘感觉周遭的气氛开始变得古怪了,感觉自己仿佛一条被直升机快递到田家砧板上的活鱼,正等着被人用某种未知的方法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