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居于白从额头正中的一个红点儿,也是这虫子身上唯一的一丁点异色。雌雄抱对儿,额上三眼,身有香腺,一出葫芦,百虫噤声。这样的东西不光折服了蝈蝈和虫把式,也折服了齐缘,彻底让他明白这一对虫子确实担当得起虫王加冠之称。
“花姐,牛逼啊!”
野采爆出了冷门,一贯好手段的沙家失了准头,向来示弱的梁家却撞了大运。面对着既成事实,沙卫兵气愤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梁红花和他的手下则自鸣得意,兴奋无比。
得手的女人在小心翼翼收起那一对白玉色的蝈蝈后,便高兴地将齐缘的三伯叫了过去。一连要了十几个大菜,又给手下兄弟们要了啤酒做庆祝。
梁家得了宝贝,兴奋的有理。沙卫兵作为一家之长,露败相也不太合适。于是,为了提振士气,凝聚队伍,这位梁红花的前夫又叫来了保德宫跑堂的刘大河,向他要了更多的硬菜,更多的啤酒。
随着菜品上桌,虫把式们再次开始了空前的喜悦和庆祝。但总的来说,梁家要比沙家高兴得多,那种肆意的炫耀也颇有一种挑衅的意思在其中。
夜宴豪饕美食海炊后,虫把式们只吃到夜半三更,月上西天时才陆续撤桌。客人们一回屋齐缘便带着那个与他形影不离的贯昶,与三伯大伯一起收拾这些人留下的残羹冷炙。
在齐缘眼中,这些城里人吃饭实在浪费。虽然虫把式海吃海喝了好几个钟头,可桌面上依旧有大块完整的肘子肉、大虾以及完整的油炸糕等美味餐点堆积散乱。
当他看见这些自己过去想都不敢想的菜肴,虫把式却随便丢弃时,莫名的起了一阵揪心。
同时口中忍不住叹了句,“真浪费。”
“他们为的就是浪费两个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