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廉他们开车进去的时候,看到一家人披麻戴孝地捧着骨灰盒走出来,又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沉默着随着工作人员把刚刚去世不久的老人尸体送去冰冻,再办理火化的手续。
来往的人形形色色,各有各的悲戚,显得岑廉和武丘山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
林法医虽然没穿白大褂,但整个人一进入殡仪馆就仿佛与这里融为一体。
“市局最近又提起要把整个支援中队一起调走,”武丘山在法医助理去帮忙准备东西离开后,和岑廉说起局里工作调动的事情,“分局那边还是不松口。”
他并没有避着林法医,因为林法医向来嘴严,也不爱跟别人说八卦。
不过她这次难得有些感兴趣。
“调去市局那边,就不用每次都跑来殡仪馆解剖了,”林法医吐槽着,“这边殡仪馆的空间太紧张,隔音效果也不好,解剖的时候经常一天要听五六遍的哀乐还有慷慨激昂的解说词,烦都烦死了。”
岑廉还是第一次听到林法医抱怨她的工作环境。
他还以为做法医的时间久了,林法医已经对这种声音脱敏。
林法医随口抱怨过后,就小心翼翼地从证物袋中将头骨和其他骨骼碎片倒在解剖台上。
“一般的分尸,其实很少会留下这么多零碎的骨骼碎片,”她仔细拼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已经没办法完全拼出来一整块颈椎部位的骨骼了,这些碎片里面还混杂有其他部位的骨骼。”
岑廉和武丘山一起去看那枚头骨。
“死亡时间大概是多久?”岑廉问。
“我只能给你们一个大致的时间,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年左右,具体的就要等昆虫培养的结果出来之后,我会给你们详细的尸检报告。”林法医也没办法只通过肉眼就判断一枚几乎完全白骨化的头骨已经死亡了多久。
这个时间范围能帮助他们排除掉的失踪儿童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