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娘觉得自己是碰上了好人。

老周前些年，手上受了伤，不能干重活。所以家里一直很穷，工分也赚的不多，养活自己都难。

哑娘不一样，即便她怀着娃娃，但是她很勤快。不仅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收拾出一片自留地，种上一院子的菜。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

哑娘觉得，只要老周不嫌弃她，她就跟着老周过日子。

直到她生娃那天。

村子里的人都说，老周给别人当便宜爹。老周面上不动声色，但其实心里已经有了隔阂。

他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再来一个孩子，还不是自己的。

他又不傻。

哑娘生娃难产，产婆说有可能保不住孩子。

老周说：“必须保大。”

保大，至少他还能有一个媳妇。保小，他那不是替别人养儿子吗？

孩子难产，甚至都没有哭一声，就没了。

哑娘伤心难当哭昏过去了，老周拿着一个破包袱，把孩子一裹就出门了。

夜色冷清，月亮当空。

老周拿着铁锹在地上挖，包袱里突然就有了动静。老周被吓了一跳，就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不能让他活下去。

老周想起村里大家的话来，这万一生的是儿子，将来老周还得攒钱给他娶媳妇儿。

凭什么啊？

老周见四下没人，隔着包袱狠狠地捂住了婴儿的嘴。

哑娘醒过来，即便她很虚弱，还是跟着老周上了山。没想到一过来，就看到这个场景。

她晕倒在地上，再醒过来时，人直接就疯了。

疯了正好，就没有人知道老周所做过的事情。但是哑娘疯了，很多农活也不能干了。

尤其，她生孩子伤到了，以后不能生孩子了。

两个人还需要吃饭。

村子里面，光棍比较多。老周就收取一定的费用，或者吃的，让哑娘陪他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