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枯灯一愣。

陆吾也隐隐有预感，重琴提到的小孩说不定就是现在的人族首领。

枯灯还是不解，“他去部落干什么？”

最初肯定是冲着吞噬魂灵去的，但是……

“好像说，部落的饼子好吃。”陆吾也是迟疑，因为重琴当时就随口了那么一句，再加上他浑浑噩噩的，所以当时陆吾也没太放心上。

枯灯的嘴巴张了好半天，没再说话。

可就算什么都不说，两人也差不多能猜出个一二了。

之后枯灯问陆吾，“你觉得……地皇是那种能为了饼子就把血珠给出去的人吗？”

陆吾扭头看床榻上的重琴，干涩地说，“是吧……”

……

过往境外，司野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都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姜周和姬淡的“关注”。

于是，他还是回了一下头。

嗯，果然都在瞅着他。

司野其实对那段记忆有点模糊，但部落里的饼子他还是有印象的，末了他皱眉说，“我不是以血珠来交换饼子的！是因为别人给了我个饼子，作为报答，我才给了血珠！”

姬淡和姜周相互看了一眼，没说话。

司野眉心拧紧，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程斩。程斩虽然也没说话，但似乎在忍笑。

一时间司野觉得荒唐，现在他是跟程斩势不两立，不是吗？

可笑！

就算血珠是他随后给的又怎样？

血珠是他的，别说给人族了，就算给头猪那也是他的自由。

刚把自己给安慰了一通，姜周却是好死不死地这个时候开口了，“为了一张饼子就能改变千百年后的九州格局，你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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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什么？”司野不悦。

经过这么一折腾姜周也不怕他了，之前司野洪荒巫力一现是带着极大的怨恨和愤怒，可当他看见无虑山河畔发生的那幕后，他眼里的恨意渐渐消失时，姜周就知道这恨意没能操纵得了司野原本的良善。

他虽说是力量苏醒，虽说是地皇不假，可他也是司野，有理智有良善的大男孩。

所以，姜周接下来的话说得特别有底气——

“可真是，吃货本质。”

“你——”司野咬牙，恶狠狠的。

就突然让姜周联想到了小奶狗。

“我说错了吗？不是因为一张饼子你能把血珠给人？怎么那么巧就给了人族首领？”姜周呵斥，“一张嘴同时能毁了六界九州，你比战神还厉害。”

司野快气死了，一扭头往旁边移了移，尽量离姜周远点，不想跟她废话。

可转念一想，嫌她烦直接拍死她多好？左右不过一抬手的事。

……还是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她但凡敢把她蛟神的原形露出来，他都能一巴掌拍死她。

过往境中，枯灯就没那么快乐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神族凋零已是事实，但实际上他也想得通，天下大势总是要起变化的，神族也自有神族的命数。

“所以，不可能再有洪荒古神能为重琴重塑身躯了？”陆吾想到了关键。

而这也是枯灯来找他的原因。

枯灯点头，“要不了多久整个昆仑就会消失，神山消失，神明也就死了。”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陆吾紧锁眉心。

枯灯微微点头，“我来就是想提醒你，地皇魂魄一旦进入洪荒晶千万要安置好，他吞了九个祖巫，这是隐患。”

最初陆吾的计划是将洪荒晶交付枯灯，因为枯灯虽说没有重塑躯体的能力，可毕竟是洪荒大神，保护好洪荒晶直到他从时荒里出来绝对没问题。

没想到九州动荡，眼下就连神族也都走向陨落之路。

枯灯怕是等不到他从时荒中出来了。

而且，万一他就死在时荒之中呢？枯灯一旦出问题，洪荒晶怎么办？重琴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