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遇上这种事司野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急没恼的。见程斩脸色一沉,他轻声道,“进去就能找到后土了吧?干脆我就在城外等着。”
是挺想凑那个热闹的,尤其是姜周和姬淡他们说的什么摆摊小贩和鬼市都没见着,心里还是痒痒的。但如果给程斩惹麻烦耽误了正事那就算了,大不了他就在这等着,花路也挺美的。
岂料明三说,“您这位朋友非人非灵,没按照流程走过黄泉路,又直接来了酆都城,我们势必要将他带回去审判的。”
司野一听愕然,我去,还得审判?不就是过来溜达溜达吗?
程斩闻言脸色更沉,“他是跟我来的,必然是要跟我同进同出,谁敢碰他?”
话说间,周身已有隐隐的肃杀之气,头顶原本暗沉死气的天也有了涌动,不安的气流在流窜,更甚者远处的业海在翻滚着,漫上了天际,幽暗深沉,这一幕倒是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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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三瞧见这幕后也面露惊色,但还是没有退让的意思,“这是酆都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话毕又从酆都城里冲出一众黑衣人,将他俩团团围住。
程斩冷笑,“明三,你这是想要跟我交手的意思?”
“您是封灵人,明三自知不是您的对手,但职责所在没有办法。”
这意思很明显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司野心想,还真是剑客啊,挺轴的。
程斩一伸手,掌心合虚闪耀,语气阴沉,“明三,我今天不想杀生,你和你的弟兄们最好别挡我的路。”
从沌域到黄泉,过了业海再到这酆都城,除了彼岸花那一条路上柔和光艳外,这周遭都是暗灰色调,没有天地上下之分,就像是业海,明明是在脚下,可转眼抬头也可见远处有业海的海浪在涌动,浩瀚无声的,又如同黑洞在头顶不停旋转。
合虚之光一出,霎时能映亮天地似的。
明明就只是掬在手心里的那么一点合虚,却格外刺眼。就见明三身后的那些阴差们各个如临大敌,就连明三也被这光刺得微微眯眼。
周遭还有别的声音,司野仔细一听像是亡灵们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的,一时间整个酆都城外也是阴风起,类似乌云的海浪也在狂卷。
明三见状道,“合虚之光能损酆都城内千万亡灵,您一旦这么做了那就是犯下极重的罪,还请三思。”
司野内心震撼,这合虚的光这么厉害呢。
程斩不为所动,语气沉凉,“犯极重的罪?谁给我定的罪?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奈何我?”
明三一听面色惊骇,身后所有阴差都准备迎战了。
就听司野说,“那个……劳烦问句话呗。”说着,伸手握住程斩的手腕,将他的手给按下去了。
程斩一愣。
而明三那头也是怔愣。
剑拔弩张的气氛就被司野这句话给打得稀碎。
司野看向明三,“这位大哥,你说我得接受审判?是不是说错了?审讯或者……审问吧?”
明三挺义正言辞回答他,“酆都城不是谁人都能来的,一旦坏了规矩来了这里,不论是谁都要先接受惩罚。”
司野闻言哦了一声,“什么样的惩罚呢?”
“擅闯之罪当碎其腿骨,罚其魂灵五道阴雷之刑。”明三告知。
司野听着就疼,下意识摸了摸腿,“碎骨之后呢?我还能走路吗?”
明三还挺老实,跟他说,“如果阴雷之刑后还有命,被碎的腿骨可以恢复。”
司野愕然,好半天咽了一下口水,“那……受累问一句,阴雷之刑是什么刑法?”
“阴雷是由地狱之罪衍生,比天雷阴冷,一道天雷的楚痛胜过十次碎骨。”
司野差点窒息,轻轻嗓子又问,“那你觉得……我能承受几道阴雷?”
明三说,“寻常人连一道阴雷都受不住。”
司野膝盖一软,差点跪了。
换句话说,这不就是弄死他的意思吗?
他呵呵两声,“不是,不请自来是我的不对,但大不了把我赶出去就行了,又是碎骨又是雷刑的,过分了吧?”
“酆都岂是寻常人家?”明三威严。
司野叹气,“那怪不得我哥这么生气了,你们这纯粹就是不讲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