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嗯,准确来说夜也不算黑,起码没什么遮挡月光很清朗,再加上满天星斗,这夜就显得纯粹不少。
天际上竟也能看见一带银河,这次是真的银河,散漫在琼宇之中。银河之下,两个英俊年轻男子,颀长身影与这夜色融得恰到好处。
程斩站着,低头而视;司野坐着,仰头而望。
少许,程斩问他,“我看你躲蛇躲得挺利落的,怎么就走不动了?”
“回光返照。”司野恬不知耻,那股子委屈和虚弱从眼里到脸上,表现得不要太明显,“我那是拼尽最后一点力气跑出山洞啊,现在是一点劲都没了。”
视线往下落,“你看我的腿,都抖着呢。”
程斩没看见。
“我是穿着冲锋裤你看不出来,总不能让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吧?”司野耍无赖。
程斩还真没着他的道,居高临下地点了一下头,“行,你脱吧,我看看抖成什么样。”
“我……”司野及时把“艹”咽下去,想了想,往草地上四仰八叉一躺,“反正我身心都受了极大打击和摧残,你得负责,我不管,我不走。”
这人还真不讲理啊。
程斩被他气笑,怎么不说这是在办他的事呢?要不是他司野撒泼,他这个时候早就离开云南了。
他上前,双臂交叉环抱,伸脚轻踹了司野一下,“多大人了?有意思吗,赶紧起来。”
“不起,起不来,不想起。”司野说。
程斩低头看他,“那我走了。”
司野阖眼,不看他。
程斩微微一抿嘴,二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司野没睁眼,但也听到他远去的脚步声,心想,我艹!我艹!你特么还真走啊!
至于吗?
做兄弟的背一下怎么了?
怎么说都是同一战壕里出来的吧?就这么绝情?再说了,这一路上他也没少做出牺牲吧?他眼睛还肿着呢!
真……走远了?
司野睁眼,微微偏脸,目光能及的是簇簇丛草,再远就看不见了。
行,程斩,算你狠!
刚想起身,这个念头也就乍一形成,突然一道颀长的身影就出现在视线里,程斩又折回来了。
得嘞!小爷我继续装死。
司野旗开得胜,心里别提有多美,赶紧头摆正,眼睛继续阖着。很快,耳朵里就捕捉到程斩的脚步声了。
是折回来了,脚步声就停在司野耳边。
司野继续闭着眼,不说话,也装作没反应。半晌,也没听程斩说话。
这是……
司野着实好奇,眼睛一睁!
下一秒——
“我靠!”
程斩的一张俊脸几乎快贴上他了!
真是吓了司野一跳,胳膊肘撑地,赶忙坐了起来,“你干嘛?”
程斩没起身,抬眼笑看着他,“我就想看看你多能装。”
“我装什么了?”司野嘴硬。
程斩抿唇,也没再计较这个话题,下巴朝他旁边一抬,“整理好。”
司野不明就里,扭头一看,愕然。
之前在山洞里,因为没了灵力幻境,司迦意很快成了一副白骨,司野便一股脑的蒙好带走,所以从山洞里出来,司野相当于抱着一副骨架在走。
之后撒泼耍赖的,就暂且将这骨架搁置一旁。
现下,整个布皮怎么瘪下去了?里头的骨架呢?
司野一激灵,赶忙掀开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原本是完整的骨架,现下都快成齑粉了,尚算完整的像是腿骨、头骨了,齑粉里还有条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