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始终不敢掺合主子家事的王武和王勇两人急忙上前,已经开好药方的老大夫也上来扶脉。

得出结论,精疲力竭,昏睡过去了。

不是猝然而逝。

没有死……

意识到这一点,谢安宁几乎瞬间就麻痹的四肢有了知觉。

她缓缓眨了眨眼,像是松了口气,又更像是劫后余生。

太可怕了。

她设想过他们分开后的无数种结局,是各自安好,还是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哪怕是纠缠一辈子她都想过。

但从没有过一种是,王少甫会死。

……他怎么能死。

幼年起,就出现在她生命,高大巍峨如山,不疾不徐,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能帮她耐心解决的男人,怎么能死。

王武把主子扶下躺好,上前一步,拱手道:“夫人见谅,属下有一言,不吐不快,”

他将昨夜王家发生的事和盘托出,又道:“主子为了和离书的事,不但违逆了老爷和老夫人,说出既然王家容不下您,那就是容不下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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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处,他顿了顿,沉痛道:“还口吐鲜血,短暂昏厥过去,醒来后他不顾念自己身体去请医问药,只吩咐备车往您这里来,”

想到自家主子几番艰辛,王武实在忍不住为他辩驳,“主子得知京城出事,不顾天寒地冻路途艰险,披星戴月不眠不休奔赴回京,对您的心意苍天可鉴,您二人多年夫妻,鹣鲽情深早已难舍难分,请您切莫逞一时之气,伤了彼此的情分。”

说完,王武深深一躬。

那边,领着大夫去开方子的王勇走到房门口,也是红了眼眶,他拱手一拜,沉声道:“夫妻一场,主子为了您,非但忤逆了老爷和老夫人,还特意去了金殿向陛下陈情,表明宁愿背弃家族,也绝不和离的心志,”

“属下知道您是气恼主子先前的纳妾之举,可谁又知道主子的难处,”

“外放十余年,京城每每来信问及子嗣,主子一力担下,从未跟您说过只言片语,”

“前些年在徐州时,老夫人心急长房子嗣,曾替主子纳了四名美妾,指了两个嬷嬷带去徐州,预备以孝道迫您点头,可还没出现在您面前,就被主子打发了回去,”

“为此,老夫人气病在床,京中连发数封书信勒令您回京侍疾,被主子一力按下,他心里的人一直只有您一个,但几次三番忤逆生母又何尝不愧疚,……回京后,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