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老头和那一干大汉短暂发愣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地板突然向大门一样向下翻转打开,让他们这些人一个不落地全都掉了下去。
这个房间下面并没有正对着一楼那间摆满钟表的门市,而是像一个天井一样直通地下的一个方形密室,或者说是一个囚笼要更贴切一些。
二楼的地板与下面的囚笼地面有着七米的高度差,四壁都是垂直平整的石砖。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人从这里放下绳子或者梯子等可以攀爬的物品,被困在下面的人休想上得来。
“忘了告诉您了,库布森老前辈,我和鲍勃除了都是帕庭帝国军队中的将领之外,还是我们帝国科学院物理部机械科的科研员。”
莫丁站在打开的地板边缘,用玩味的表情冲下面那群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十几个人说道。
“你们可以先在下面好好待着,运气好的话可以非常安全地等到我们帝国的军队占领阿伦戴尔城,然后再放你出来做这个王国的国王。哈哈!”
“吱嗞吱嗞……哐当!”
没等下面的人回应,鲍勃松开按住座钟表盘的手。随着又一阵齿轮响动,他和莫丁眼前的地板门又迅速向上翻转关闭,让房间里的地板又恢复到原样。只剩下两个忍不住发笑的人。
“那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将军?”
鲍勃收起笑意,对莫丁说。
“这个王国的局面已经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只需要好好地坐山观虎斗,等待帝国的大军前来收拾残局就行。”
莫丁左右晃了一下脑袋,他脖颈处的关节随即发出几声“嘎嘣嘎嘣”的响动,如是说道。
“不过我们先得换个地方。”
说罢,二人便离开这个房间,顺着房间往一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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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去已经有一会儿了,刚才似乎还有什么声响传了出来。”
就在莫丁和鲍勃刚刚将来到钟表行的库布森和他的手下困住的时候,在钟表店的门口不远处的一根路灯下面,有一个穿着脏兮兮的衣服的人对着他身旁一位和他衣着一样的人说道。
在这二人周围,还分散着至少三十来个或走或跑的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也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污迹,有的人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有些破洞,看起来像是不久前才经历过战争或是自然灾害的难民一样。
由于街上现在到处都是奔跑的人,在加上他们也都处于来回走动的状态,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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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知道。”
另一个人回答说。
“那我们动手吗?西蒙斯?”
第一个说话的人说道。
“好,动手吧,山姆。”
被叫做西蒙斯的人说。
“记住!王子殿下交代过,那群阿伦戴尔人最好留下几个活口,特别是那个老头,殿下还等着给安娜女王带见面礼呢!至于他们来这个钟表行要去见的人,能留也尽量留下一个,实在留不下就都干掉!”
“好嘞!没问题!”
“咚儿……”
另一个被称作山姆的人回应西蒙斯的同时,用手里拿着的一根铁棒敲击了一下他身旁的路灯杆。
然后他们周围在不同位置活动的那三十多个人就都齐刷刷地朝着鲍勃钟表行的门口围了过去。
“吱呀……”
就在这些人收到山姆的信号刚刚开始行动的时候,钟表行一楼门市的门从里面先被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两个人,正是刚刚打算要离开这里的莫丁和鲍勃。
虽然外面人声嘈杂,但他们俩刚把一条腿迈出门口,就一眼看出来街上有几十号衣衫褴褛的人朝着他们的钟表行来了。
二人反应相当迅速,都没有愣神就当即从门里冲了出来,在被那些人围住之前就沿着店门前的费拉顿街朝着南边撒丫子跑了出去。
他们的举动倒是惹得想要进入钟表行的这伙人稍稍一愣。
“快追!别让他们俩跑了!”
人群中有人喊到。
未敢太过耽搁,这三十来人当中很快分出一半的人手朝着莫丁和鲍勃逃走的方向追去。只不过由于街上很乱,使得这些人的追击速度并不是很快。
其余的人则是鱼贯进入钟表行,也包括刚才朝这群人下达命令的西蒙斯和山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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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女王她……她还没有醒吗?”
在阿伦戴尔城堡王宫寝殿安娜的卧室里,刚刚来这里打算把餐盘收走的格尔达看着躺在床榻上昏迷的安娜,朝着依旧守在安娜身边的克里斯托夫哽咽地问道。
餐盘里被用做为安娜和克里斯托夫的晚餐的食物已经凉了,刀叉和勺子都还摆放在它们原来的位置纹丝未动。看来又得去皇家厨房找奥丽娜主厨再换一份新的食物端过来了。
看着茶饭不思的克里斯托夫和无法进食的安娜二人,格尔达心里非常难受。
在这位在阿伦戴尔城堡中已经工作了四十来年的女仆的眼里,安娜就等同于自己的孩子一样,在某些方面甚至都超越了对自己亲生孩子的情感。克里斯托夫这个憨直的孩子她也是打心底里喜爱的。
而阿伦戴尔王国更是她无比热爱的家乡。
现在王国之局已经陷入动荡,安娜又在重重的重压之下昏厥,都无不在大力扯动着这位善良的老女仆的内心,就像有人在割她的心头肉一样。
可做为一个能力微小的妇道人家,现在无法为王国做什么大事,只能是尽自己最大所能来照顾好安娜和克里斯托夫,并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祈祷一切都会尽快地好起来……
“嗯……”
克里斯托夫仍保持着莱德和奥拉夫离开房间去外面城里帮忙的时候跪坐在安娜床边,双肘拄着床沿,用双手抓握住安娜的左手放在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前的姿势。喉咙里发出很是无力的一声,算是回应了格尔达。
做为安娜的未婚夫,阿伦戴尔王国未来的亲王,克里斯托夫感觉自己身上的压力更大。已经不只是白天他在中心广场帮忙救助伤者的时候,从周围阿伦戴尔民众的话语中所感受到的压力能形容的了。
别人的鼓励与宽慰终究还是难以让自己找寻到克服眼前困难的方法。
此刻他突然感觉自己辜负了对艾莎的承诺,在这两天出现的此起彼伏的危险中没有帮上安娜什么忙,更没能很好地保护她不受伤害。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找到安娜的节奏,迷失在了心灵的森林里。
“自信点儿,驯鹿亲王。你现在面临的状况,不会比我曾经经历过的要更糟糕。”
这时,一个男子的说话声很突兀地从安娜卧室的房门外传进屋里。
克里斯托夫和格尔达同时扭头看向门口,看到了一张他们两人曾在三年前的夏天见过的脸,同时也是让他们感到无比厌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