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摊主早早到了,他就住在这条街上,早上他妻子会陪他过来将物什布置好,而后匆忙离开,她也是有工作的,四姐每次看到都很羡慕,两口子一起挣钱能攒下来多少啊,光是想想,四姐就羡慕得不成。
休息了一会儿,四姐开始忙活着打蛋液,烧热铁板,得在那“臭虫”来之前准备好,免得他在一旁等待,而她还要多看几眼他的臭脸。
平日那人都是四姐出摊不久就来,但今天等到饼都凉了,他竟然还没有出现。
四姐有些担心,总是朝那人来的方向看。
她当然厌恶那个臭虫,可她毕竟还是了解他的,她在这种不明显的剥削中找到了“安全感”,这种剥削是她熟悉的,似乎理所当然的,她能在这种剥削中找到在老家时的感觉,那是她熟悉的地方,熟悉也能提供安全感。
久久不见人,四姐甚至有些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一旁的摊主倒是不着急,看四姐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冷哼一声:“难道你还盼着他来?”
四姐也叹:“我是盼着他不来,又盼着他来,倘若换一个人,此人如何,又怎么说得准?恐怕比他更坏。”
摊主没说话,但他站起来,收拾好了给那人的早饭。
为了预防那个可能更坏的存在,他们宁愿接受眼下这个一般坏。
可惜那人还是没来,最后出现在街头是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女人,打眼一瞧就知道是新的管理员,管理员们无论男女都是同样的打扮,灰色的棉袄,胸口有一小块布料,上头绣着他们的名字和负责的街道。
换人了?之前那个呢?
四姐有些害怕,但她强打着精神看着那女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