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一个村的,能有什么秘密?恐怕得一家子吃哑药,还得把邻居也毒哑才成。
老妇端着油灯引路,叫秦敏跟着她进里屋。
秦敏胆战心惊,她毕竟独身一人,此时屋内又只有一点光源,怎么看都有些阴森。
可秦敏想着自己的任务,壮着胆子跟老妇走。
一掀开里屋的帘子,一股热风伴着骚臭味向秦敏袭来,秦敏一时间差点干呕出来。
她朝屋里一看,炕上睡着个人,看不太清,老翁正蹲在地上,用木盆里的水洗着一块棉布。
味道就是从炕上的人和盆里散出来的。
秦敏就着微弱的光,总算看清了炕上的人。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姑娘,脸上满是稚气,恐怕是幼时吃不饱饭,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发育期女孩的样子,看着还是个女童,她此时正睡着,只眉头紧皱,仿佛有什么鬼怪叫她做梦也不安稳,偶尔会发出几声不可闻的梦呓。
但这姑娘是漂亮的,即便不睁眼也能看出她的底子,圆溜溜的脸,小小的嘴,鼻尖挺翘,倘若她睁开眼睛,恐怕能被叫一声美人胚子。
而此时,她就这么连屎尿都管不住的躺在床上,两个老的时常就得给她换裤子,擦洗身子。
可老人的精力有限,老翁也不可能去换快长成姑娘的裤子,只能老妇换下去交给老翁去洗。
秦敏:“……这是……生了什么病?”
老妇坐到炕边,她枯枝一般的手将女孩的碎发捋到耳后:“俺们家娇娇是个聪明娃娃,上个扫盲老师说她读书好,将来考到镇上去恐怕能吃公粮,自从……自从年初的事以后,就这样了……”
秦敏急道:“什么事?是落崖了,被什么东西砸了?大娘,这可不能耽搁!”
“俺……俺说不出口……”老妇眼眶红了,“姑娘,你回去吧,你当扫盲老师别来桥头村当!”
蹲在一旁的老翁死死抓着那块脏布,喘了两口气后艰难地说:“遭报应,他们迟早遭报应!”
“老天爷怎不发威,落下巨石来,把这村子全埋了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