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字字泣血,小儿被吓得哇哇大哭。
木娘漠然道:“当年你说,尼喜是你的儿子,同我没有关系,没有我,还有别的女人,总归要生下尼喜来,既然如此,他与我有什么干系?”
“我自有丈夫儿女,我的儿子不叫尼喜。”
胡睹衮艰难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强你,但没了我,还有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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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娘:“我不在乎,你强我,我恨你,别的男人强我,我就恨那个男人。”
“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有你这么狠心的娘?!”胡睹衮双眼赤红,“木娘,你看他,你看看他!他才七岁!”
木娘看向嚎啕大哭的尼喜,她平淡道:“那也是他的命。”
“我被送来抵债,是我的命,他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他的命。”
“命……”胡睹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看向儿子,又仰头看向木娘,终于艰难道,“好,我带他走……我带他走……”
木娘眉眼低垂:“别再回来,活着也别叫他来找我。”
“胡睹衮,我从未有一日,把你当做我的丈夫,也从未有一日不恨你。”
“看在尼喜的份上,此一别我们就当从未认识。”
“倘若你回来寻我,我们就一起死吧。”
胡睹衮爬起来,他死死拉着尼喜的胳膊,愤恨道:“我胡睹衮顶天立地,此生不再见你!你如此狠心,你惦记的儿子女儿,恐怕随了你,也早把你忘了!”
木娘却笑了,她笑道:“他们活着就好,为人父母,不求他们记得我,念着我,只求他们过得好。”
胡睹衮看着还在大哭的儿子,心底满是悲凉。
都是木娘的孩子,可他的尼喜却永远得不到他同母异父的姊妹们同等的母爱。
“走吧。”木娘说,“这里的钱不必给我留,你的东西我都不要。”
她面带微笑:“我不再是你的奴隶了。”
她一无所有,可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