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中年人和年轻人不同,他们的世界观已经成形了,无论老师教什么,他们都会在心里否定,认为自己掌握的才是世间真理,年轻人一无所知。
不过阮响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信了。
毕竟没什么比超出认知的暴力更让人信服,体制和规则的好处,只有有强大的暴力背书才有说服力。
大军驻扎了半个多月,太原也封城封了半个多月。
阮响不想接手一个过度混乱的太原,所以并不禁止商人们运送盐粮进城。
有商人作为桥梁,阮响也很快跟太原的太守有了联系,双方开始书信往来。
只不过通信对太原太守而言大概很有点难度。
毕竟阮响一直使用的都是简化字,在现在这个时候,只有别人适应她,她不会去适应别人。
“看看。”阮响指了指桌上的信纸,“谁说朝廷就没有识时务的俊杰,这不是来了一个吗?”
她一路走来,见过的官员不知凡几,个个不同,但从她的原因全都是因为打不过——被迫从她,然后自己说服自己。
唯独太原太守在书信中痛陈利害。
周昌顺着阮响的指尖看向信上的字,几息后不由捂住胸口,太原太守文字激昂,条理清晰,字字句句动人心魄。
“只要我能保证不伤城内百姓一人,将来必要北上讨贼,光复河山,他就从我。”阮响看完后也心潮澎湃,但她很快冷静下来。
“不妨一信。”阮响说,“信错了,不过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信对了,倒是能省去很多麻烦。”
阮响看向周昌:“你来捉刀。”
阮响自己和陈五妹,实在没什么文采,而太原太守这样的人想要打动,靠平铺直叙可不行。
既然他煽情,那就让周昌和他对着煽吧。
周昌会意,他笑道:“不瞒阮姐,我还真是有些兴致。”
他都快忘了纸上定山河的豪情了。
毕竟现在回头再看,不过是不得志的时候纸上谈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