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乙辛麻木的看着她,他不想听她的声音,可她的声音又无孔不入,他声音嘶哑:“你凑过来。”
女兵却没有动,她笑着说:“你的朋友,差点咬掉了我战友的耳朵。”
萧乙辛咧开嘴笑:“好!不愧是我大辽男儿!”
女兵却问他:“阮姐说,战争是为了重新分配资源,可你们什么都要,要宋人的地,要宋人的女儿,要宋人卑躬屈膝,可你们还不满足,还要宋人的命。”
“好好种地过日子,难道不好吗?”女兵看着他,“我爷奶和爹死在辽人手里,我娘为了报仇,将我藏在地窖里,一个人拿着家里那把豁口的刀去拼命。”
女兵问他:“我们做错什么了吗?我爷奶和爹娘,害过你们吗?他们非得要死吗?”
萧乙辛喘着气,他发出“赫赫”地声音。
女兵却仿佛不需要他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辽人没来的时候,我爷和爹下地干活,我娘和奶能搓麻绳,搓了麻绳给我换糖吃,你说,他们怎么就非得死呢?”
“昔年,辽人没饶过我家人的命。”女兵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将来,也不会有人饶过你们的命。”
萧乙辛笑道:“你娘是烈性女子,生为宋人,真是可惜了。”
女兵面无表情的抬手,“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萧乙辛被打得偏过头去,脸立刻浮肿起来,可他仍然在笑:“是你们宋人可笑,天底下只有强者能生存,强则活,弱则亡!”
“不会一直这样。”女兵的脸上不见愤恨,那愤怒深入骨髓,连表露在外都变得困难,“终有一日,阮姐会带着我们踏上辽国的土地,你们每一个,每一个手染我同胞鲜血的人,都会一个个被清算。”
“我们会砍下他们的头,将那一颗颗丑陋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所有人都能看见,所有人都会知道,汉人从不健忘,血债必要血偿。”
“而你见不到那一天了。”
萧乙辛还想嘲笑她,可他的眼前陡然一黑,甚至女兵的脸逐渐变得模糊,
他要死了吗?
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