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响坐直:“哦?你说说看。”
“原是农女,不过脑子聪明,第一批考中女吏。”
第一批女吏大多是小富之家的女儿,本就有底子,认识一些字,学的比农女们快,因此能和她们一批,可见这农女脑子确实不笨。
周昌:“只是为人有些独,不太与人交好,但做事倒是妥帖,也愿意扛事,母亲早亡,与老父相依为命。”
“不过她经历倒是不少,第一批考中了女吏却没上岗,投了工厂,从女工干起,做到了技术员,又回去读书,第二回考中女吏才当了吏目。”
阮响很感兴趣:“叫什么名字?”
周昌:“姓杨,杨妮。”
“你既然跟我说,定是观察一段日子了吧?”阮响笑着问。
周昌点头:“如今的女吏,多数是找个饭辙,未必有什么壮志豪情,又或是被家里推着走出来,缺点东西。”
马二不太服气:“这是她们被关在家里久了,也就这两年,再过几年你且看看。”
“我也没说什么。”周昌与马二拌嘴惯了,他也不生气,继续说,“缺点阮姐说的主观能动性,只怕出错,叫她们做事,自然做的尽心,但让她们找问题,提问题,这就艰难了。”
阮响微微点头:“没有过权力的人,总是需要更长时间去适应,说到底还是自幼接受的教育让她们思维局限了。”
哪怕最底层的男人,自幼都听过“男儿当自强”“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话,潜移默化的,自然都想往上爬。
但女人们,哪怕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听得最多的则是“嫁个好男人未来就享福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能成什么事?”,自己就不觉得自己能成事,哪怕不再有条条框框限制,也很难从旧有的观念中跳脱出来。
“所以我才说,下一代最重要。”阮响皱眉说,“不过等下一代起来,那还要许多年,还是先解决的眼下的问题吧。”
阮响看向周昌:“你继续说。”
周昌:“杨妮此人心志坚定,认定一件事便要尽善尽美,做主官不行,但若是急事,交给她绝不出错。”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力夫的事交给她。”阮响看向周昌,“你从旁指导,别藏私。”
周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