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洛凡的心里，只剩下杀掉眼前人。

谁在他面前，他就杀谁。

元始天尊摸着胡子摇头，“高维的神力果然不可同日而语，它已经控制了你的意识。”

洛凡听不懂，只是化作流光再次而来，眨眼间就跟元始天尊交手上百次。

“既然还不能承担这份神力，那就闭上眼睛吧……”

元始天尊口中念念有词，听不到却又入心的咒语寸寸进入洛凡的脑海中。

洛凡的动作渐渐慢下来，最后定在那里不再动作。

他闭着眼睛，仿佛失去意识。

“醒来吧……”

元始天尊再次开口，挥动拂尘间，有灵光进入洛凡体内。

他醒了，却没有动作。

只有一行清泪落下。

他以为他是护住众生的人。

可他也是杀人犯。

那一步踏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那个杀人犯的名字，将永远烙印在他身上。

“唉……”

幽幽的叹息在空间浮荡。

“孩子，你该醒来了……”

洛凡轻声答应，“见过……玉清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笑眯眯的看着洛凡，拍他的肩膀，“你和阎符玉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

洛凡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为神者，早就脱离世俗，对那些东西一视同仁，所以没什么不一样，你忘了吗？”

“身为紫薇帝君，你是高高在上太久了，忘了那一场劫数，还是当了太久的人，忘了神没有七情六欲，不该牵扯太多因果。”

洛凡苦笑，“天尊说笑了，其实我们大家都只是人，说什么是神，都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对于那些更高处的家伙来说，我们也只是如同尘埃的蝼蚁罢了。”

“是啊，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你更该舍去那些多余的情感，你是要带着希望去更高处的，所以不能自己让自己崩溃。”

洛凡知道这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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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一时迷惑了。

对他冲击更大的，不是他杀了人。

而是他用神目所见的那一切。

高空之上主宰众生的神明。

地底之下阴暗无穷的罪恶囚徒。

那样的冲击太大了。

这颗星球对他们来说，就像一颗小小的珠子，让他们觉得有趣。

“冲击太大了，这神目的主人曾经是谁，天尊可知？”

元始天尊笑呵呵的，“这你可问住我了，那双眼睛的主人，连你都不知道，我们这些早就被封禁的老家伙又怎么会知道？”

“如今世风日下咯，所有的一切都面目全非，我们只能等着你来给我们些许希望。”

洛凡沉默着。

其实这些他们都清楚。

但是他们如今已经被逼进死胡同了，根本无从选择。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神明，这样人类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决定未来的一切。不用像如今一样，只能被选择舍弃。”

元始天尊摇着手指，“不不不，从始至终都是我们在选择。”

“我们？”

洛凡无奈摇头。

“真的是我们选择吗？不见得，命运这种东西，恐怕把我们都当做棋子了吧。”

元始天尊思考着，“确实没错，所以你才是封神主理人，而我们是【燃料】。”

洛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