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能在这开这么大的店。”王言含笑点头,单竖起了无名指,“一万。”
“合理。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那就算了,合作愉快啊,老板娘。”
王言拍了拍卢美琳的手臂,笑着转身离开。
卢美琳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忍不住的长出一口郁气。想要欺负人,结果反被欺负,这滋味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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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的战斗力在那呢,一个人干挺了十多个。他说让杜红根满地找牙,杜红根真就跑不了。虽然杜红根还算有实力,但是也禁不住王言这样的人惦记。况且就算杜红根真有弄死王言的心,最后谁死还不一定呢。
杜红根混的就是一张脸,要是让王言打的满地找牙,但凡还算要脸,以后都不能在上海滩混了,没他的位置。而杜红根是给她卢美琳出头的,她在这开饭店,也是有杜红根撑她的,那她当然要维护杜红根的脸面。
所以相对来说,王言已经很客气,才要一万块而已,这对卢美琳来讲也就是稍稍心疼,无关痛痒。
“散了,都散了啊。你们几个,别躺地上哎呦了,赶紧滚蛋。重新排队了啊,最后一千串,明天我就不来了。”
王言嚷嚷着,又回到了烤箱前,铺着炭,接着烧烤。
很多人都想问他,到底怎么个开展,但都不敢问。还是景秀凑了过来:“王大哥练过武啊?”
他不叫王老板了,又叫回了王大哥。
“谈不上,就是会两手。”
“我不是不够义气啊,只是……”
“你还要在这里混嘛,我知道的。再说咱们俩到今天才认识六天,你够义气也没道理义到我身上。萍水相逢,你让我在你的小店边摆摊,天天帮着收拾,已经相当不错了。我要是对你有意见,那也太没人情了,以后我还怎么混?”
景秀点了点头,转而问道:“王大哥,刚才我看卢美琳好像是给你钱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最后怎么处理的?”
“你这黄河路包打听憋不住了?”
“真好奇。”景秀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刚才金美林给了我一百块,买了十包烧烤料。另外有关杜红根的事儿,给我一万赔礼。看看,这不是来了么。卢美琳虽然手段脏,但挨打还是能立很正的。”
….
“王老板,我们老板娘让我给你拿过来的。”金美林的服务员,拿着一个稍厚的信封过来。
“替我谢谢老板娘。”
王言接过信封,对着景秀晃了晃,便笑呵呵的揣进兜里。
“老结棍嘞。”景秀比着大拇指,说王言真他妈厉害。
他又问道:“王大哥,刚才你说明天不来了,打算去哪发展啊?”
“黄河路、乍浦路、云南南路,就这么三条路的人有钱。当然是把这三条路都发展发展,让他们卖烧烤,用我的烧烤料。三百家店,一家十块,一天就是三千块。”
“浪头有时尽啊,王大哥,总有不做的。”
“我的烧烤料不值钱的,但是没人比我做的好吃,有不做的,那就有做的好的,一来一去,总是差不多的嘛。况且如今人民一天比一天富,我用降价换多销,也是一样的嘛,
问题不大。现在嘛黄河路打开了,我自己开店的钱也有了,再过十天半月,我是真成王老板了啊,上海滩没白来嘛。你讲浪头有时尽,我说是一浪接一浪。景秀,你说我能踏上下一个浪头吗?”
“哦呦,王大哥,那不是要从王老板,成了王总喽。王总,抽中华。”景秀一句话三个称呼,也是相当的妙。
王言笑着侧头,由着景秀给点了烟,继续辛勤的干活,不断的翻转着烧烤羊肉串。香气又一次弥漫,漫了七百五十五米的黄河路……
“今天怎么就买了这些肉啊?”
照旧早早起来的葛老师,在楼下看着王言买回来的羊肉,发觉分量少了那许多。
“换阵地了,去乍浦路,串三百串就行。”
“哦呦,黄河路嘛做的好好的,一天赚七百啊,想都不敢想的。你怎么……”葛老师话到一半,激灵一下,“不对,是不是沾麻烦了?不让你去了?”
“我听人说,健康长寿有个秘诀。”
“什么秘诀?”
“少管闲事儿啊。”
“小东北,你说这个话有没有良心?哦呦,这两天我帮你串串,累的腰酸背痛啊。我不帮你忙,你能赚七百啊?”
“你快拉倒吧,一天二两茅台,就这个价我找人来做事,比你老小子利索多了。”
葛老师委屈坏了:“小东北,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说。你还记得七天以前吧?当时我……”
“打住。”王言摆了摆手,“你房子多,还有没有商铺?”
“商铺嘛倒是……有也不租你,没良心。”
“还耍上脾气了。跟你说说吧。”王言给老小子讲了一下昨天黄河路的事儿,从兜里掏出了卢美琳给的信封,“这就是金美林的老板娘给的和解费。以后黄河路就只卖烧烤料。没看到我那车里那么多调料吗?我得注册个体户,有正规手续。等乍浦路、云南南路那边也打开销路,以后就卖调味料了,一天三千块。”
….
“有命赚也得有命花,那都是什么人呐,你怎么敢招惹他们?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吃亏是福啊。”
“我认为,少一事就多三事,只要开始吃亏了,那这辈子你就吃去吧,撑死你个老小子。我什么都没有,烂命一条,谁打我的主意,我就刨谁祖坟,这才是江湖规矩啊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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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被扔黄浦江里喂鱼。”
“就是杜月笙在这,也是我扔他。”
“年轻气盛,不知深浅。”葛老师摆了摆手,“商铺嘛我还是有的,夜东京对面有一套,下个月到期。路口还有一家小店,二十个平方,这个还没找到租户。你用来配烧烤料,足够你用了。便宜租你,一样五十块一个月。”
王言打开信封就查起了钱,数好后拍到了葛老师的手上:“这是一千一,店面、还有我住那间房子的房租,都付一年给你。”
“那我就收着了啊,要是你做不下去了我再退给你。”看了看厚厚的信封,葛老师这时候倒是干脆起来,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就将钱揣进兜里。
“这时候倒干脆上了。”王言好笑的摇头,转身从车里往外拿着各种调料,“呐,今天不用你串串了,拿着药碾子磨粉吧。咱俩一起磨,晚饭之前要把调料都送到黄河路。”
“哦呦,这比串串还累的。你钱从哪赚的?我看就是赚的我这一把老骨头的劳动力。”
“你看看,话不又说回来了?谁家劳动力一天二两茅台啊?赶紧的,一干活就是一堆牢骚。”
“我给你涨房租了啊。”
“开玩笑,我现在可是万元户,侬晓得筏。”
“小东北你没良心,你刚来时候一个人,你忘了我是怎么……”
说实在的,王言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着卖烧烤。还是听着葛老师念叨,他就又想起了这么个事儿。成本少,赚钱活,他还有配方,索性也就干起了烧烤。
现在挺不错的,烧烤没赚太多,和解费倒是赚了一万,事业一下打开了。
如同卢美琳说的那般,她买了烧烤料,那么黄河路一大半的商家都要买。会烧烤的大师傅,成了黄河路的热门。各家争抢,就为了第一时间弄出烧烤。
王言在黄河路一战成名,是真的一战。毕竟一个人打十多个,单枪匹马压的卢美琳低头给钱认栽,不管杜红根以后是不是报复,至少现在一个屁都没放,那王言就是人物,还是狠人。
这导致了第二天,王言在乍浦路摆摊的时候,被警察同志找了过来。
“你就是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