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俯首不语,期间就是连看都不敢看那个立刀于身前的男人一眼。
没人怀疑那柄战刀敢不敢落下,正如没人怀疑那袭紫金麒麟袍在大月朝究竟份量几何。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足足数十息而过,殿内依旧寂静无声。
墨凌云默默扫了一圈满朝文武,随之收刀入鞘,踱步走向拓拔武身前“陛下,既如此,那凌云告退”
拓拔武微微点头,他并未接话,只是拍了拍前者胳膊。
待目送墨凌云走远后,他这才转过身,看向周边一众群臣“怎么,都哑巴了?”
一绯袍男人从文官集团走出,做礼尊声道“陛,陛下,臣一直以来都觉得墨氏一族劳苦功高,虽说每年军费开支的确庞大,可若是没有戍边的将士们在外厮杀,又哪里有现在这般繁华盛世”
“臣也觉得是,当初墨老家主强行提走皇子启,自然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皇子启生性纯良,又岂能当众格杀我大月百姓。这里头要说没有奸人设计,臣万万不信!”一内阁学士做礼说道。
“是,臣也这么觉得”
“颜家狼子野心,挑拨是非,实乃奸佞!”
“不错!我等穿着官袍,吃着热食,大冷天还能在殿内议事。可那些疆外的将士们又吃的什么,穿的什么。
颜家此举,看似正义之举,实则祸国殃民,其心当诛!”
……
一时间,满朝文武相继附和出声,对颜家义愤填膺,口诛笔伐。当然,至于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永远只有自己知道。
二月末,午门外
颜家三族四千余人皆戴枷锁,跪满了整个刑场。围观百姓不下万余人,附近大街小巷皆被挤的水泄不通。
相较于以前观刑,此时所有人都不禁闭紧了嘴巴,万余名围观人群中听不到半分嘈杂。不论是谁,都感到了那股刻骨的寒意。
没有等到秋后,也没有再发生任何变故。
随着太阳爬至半空,随着监刑台上那块火签令轰然落地,数百名刽子手齐齐上台,奉命行刑。
这一天,皇都城外血腥冲天,数千颗脑袋一个接着一个滚落血台,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