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三不说话了,王家的发言人也知道这个证人基本上已经是废了,他现在的证言如果没有佐证的话是不会在被应天府尹采信了,于是又连忙施礼说道:“府尹大人明鉴,想要其他漕帮弟子指证漕帮的罪行估计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小人倒是还有一个证人可以佐证周三的证言。”
应天府尹问道:“哦?还有证人?又是何人啊?”王家之人回道:”此人乃是城中德信典当行的王掌柜,这家典当行既不属于我王家,也不属于漕帮,而这两个漕帮外门弟子在被送去南洋之前因为舍不得那些带不走的东西,便偷偷将这些东西都送到这家典当行当了,如今物事都还在当铺库房里存着,这典当的底单也还在柜上,大人只需传唤王掌柜带上底单来作证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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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尹点点头道:“好,既如此就请卢总捕走一趟,速速去请一下这位王掌柜前来。”可卢方刚刚才施礼领命,就听得围观之人里有人举手叫道:“无需劳烦差爷们了,小人就是王掌柜,已经等候在此。”应天府尹此时已经完全当成了一场戏来唱了,连忙笑着招呼道:“哦,证人既已到场,快快上堂作证。”
王掌柜分开众人来到堂上下拜道:“小人见过府尹大人。”王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还偷偷看了萧云一眼,眼神里满是小心和惶恐,身子也在微微发颤,应天府尹看在眼里,也不说破,转而问道:“原告看清楚了回答本官,此人可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典当行的王掌柜?”王家之人立刻躬身回道:“回禀府尹大人,正是此人。”
应天府尹这才转向王掌柜问道:“王掌柜,有人说你前些日子收到两个即将离开南京的漕帮弟子将带不走的物事都送去典当了,可有此事?”王掌柜立刻直起身子忙不迭的摆手道:“大人明鉴,这是谁在陷害小人?绝无此事啊,漕帮自己在南京也有典当行,漕帮弟子若是要当东西只管去那里就是,如何会舍近求远的到小人这里来啊?”
一听这话,王家之人就急了,那发言人有些焦急的说道:“王掌柜,你怎么改口了啊,昨日你不是还亲口与我们说了此事,怎么今日就是另一番说辞了?”王掌柜再次心虚的看了萧云一眼立刻便大声回道:“昨日是你们来店里找到我说只要我能帮你们作证以后就有大单的生意给我,可今日我却想明白了,若是我为了些许利益就恶意诬陷漕帮,那我今后还如何在这南京街面上立足的?”
王掌柜说的振振有词,王家众人一时也愕然了,怎么事情一下就反转了?连续两个自己找来的证人都反而成了他王家故意栽赃陷害漕帮的证人?而此时跪在一旁的萧云自然不甘示弱的朗声说道:“府尹大人请为我漕帮做主啊,他们这样威逼利诱的找人来陷害我漕帮,真是太过于下作些了吧!”
卢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也不得不对这萧云暗中伸出了大拇指,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但早就探知了一切,还早早就想好了应对之法,看看王掌柜看萧云时那恐惧胆寒的眼神就知道了,萧云可是青衣社的一流高手,行暗事的行家,想必是昨夜已经光顾过王掌柜家显示了骇人的手段才让王掌柜如此噤若寒蝉的吧?
应天府尹心中自然也是明镜似的,可戏演到现在,也该是收场的时候了,东宫太子府和后宫张贵妃要的结果都有了,那接下来的事可就不是他该掺乎的了,他可是下月就要调入吏部任侍郎的,他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蹇义可就是东宫首官啊,他自然是宁愿得罪王贵妃也不会得罪太子妃和张贵妃的。
就这样,应天府尹看看众人道:“原告可还有什么新的证据提交,可还有什么新的证人要传唤,若是没有了,那就无法证实你们是被漕帮欺骗讹诈的,本官可就要宣判了。”王家众人自是急得不行可又无可奈何,若说做生意他们可能不输给漕帮,可要说到玩这些江湖手段,那他们可就真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