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禹只能接着说道:“纪大人又在消遣我了,陛下都已经让胡广接任内阁首辅了,这还不够明显么?你看陛下明示想放的蹇尚书,那吏部尚书的位置可就一直没有人接替啊,既然陛下都已经任命了新的内阁首辅,那就说明有没有黄淮已经不重要,甚至是在明示并不想再看见黄淮了!”
纪刚这才点点头道:“蒙先生说的是有理,可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对黄淮如此痛恨的?只有搞清楚了这一点,我才能确定陛下不想放的究竟是谁啊。”蒙禹笑了笑,心中暗想,这纪刚还真是谨慎,又要问意见又怕被下套,看来自己还得将说辞编的更圆满一些。
于是蒙禹沉吟了片刻才说道:“那纪大人应该是明白陛下为什么会这么厌恶解缙了吧?”纪刚点点头道:“大概是明白了。”蒙禹这才长叹一声道:“这黄淮错就错在对解缙过于用心,陛下的性子可一向都是恨屋及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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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刚这才恍然道:“哦,蒙先生的意思是说,黄淮错就错在不断的为解缙求情?”蒙禹沉重的点点头道:“是的,黄淮作为解缙的继任者,本来是被陛下寄予厚望的,可惜,黄淮却并不理会陛下的信任,这四年里十多次上书求情希望开释解缙,在他的带动下,文臣们也有过数次联名上书的举动,这应该是让陛下很恼火才对。”
纪刚满意的笑笑道:“原先我并不完全理解,听蒙先生这么一分析我就彻底明白了,这黄淮可真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啊,那可就是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了,嗯,那还有谁是不该放的么?”蒙禹认真想了想才微微摇头道:“似乎是没有了。”
纪刚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蒙先生的意思是除了这四个,其他人都该放了?陛下真是这么想的?我怎么觉得陛下其实只想放这么两三个人意思意思?”蒙禹笑笑道:“纪大人估计是想岔了,你说这么多还有其他职务的东宫属臣都关着干嘛?”
纪刚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明显的是并不尽信,蒙禹只能主动问道:“我所思所想的已经讲完了,那纪大人也说说看,觉得我哪里说的不对,或是哪里分析错了的?毕竟我身在这深牢之中,得到的消息也许未必准确。”
纪刚却微微摇头道:“蒙先生说的都对,我也没听出什么错漏之处,可我这心里就是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可我一时也想不到哪里不对。”蒙禹闻言心中一惊,看来是纪刚的直觉在告诉他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好在纪刚自己却还想不明白。
蒙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是显得想让纪刚认可自己所说的,纪刚就会越发疑心,因为纪刚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附和纪刚,慢慢让纪刚自己觉得可能这一次是自己的直觉错了,是自己过于多疑了。
于是蒙禹眉头紧皱的说道:“如果纪大人觉得不妥,那就先缓一缓吧,毕竟此事太过于重大,缓上几日等纪大人完全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也不迟。”见蒙禹并没有继续说服自己,纪刚也真的是觉得或许自己是多疑的老毛病犯了。
纪刚无奈的笑笑道:“等不了几日了,我答应了陛下明日早朝就给朝臣们一个交代的。”蒙禹继续附和道:“那也还有半日的时间,纪大人可以再好好想想,或许还有谁是不该放的我并不知晓背后的实情,这就要靠纪大人自己去揣摩了。”
见蒙禹都这么说了,纪刚也不再多言,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离开了,看着纪刚离去的背影,蒙禹也不知道纪刚最后到底会怎么决定,毕竟纪刚也是人精啊,一旦他想通了皇帝陛下这么做的玄机所在,那再要想扳倒他就还需要些时日了。
第二天,刘勉匆匆的跑进来对蒙禹说道:“蒙先生,纪大人在早朝上提出了对东宫属臣的处置方案,说是黄淮、杨溥、芮善、金问四人罪责太大,不宜开释,并严加详述了四人的罪责,尤其是关在解缙隔壁时的出言无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