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疑惑的看了看汉王,然后颇为好奇的问道:“二哥为何忽然这么高兴的?就因为击杀了贼首方中愈可以彻底结案了?”汉王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又忍不住想找人诉说,于是只能含糊的反问道:“那定国公觉得,若是父皇没有姚广孝会如何啊?”
徐景昌立刻大摇其头道:“这我哪里知道,二哥莫非忘了我可是一直在南京的,你们打进来之后我才认识姚广孝的。”汉王点点头道:“唔,老实说,其实我刚见姚少师的时候觉得他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可后来又觉得这人的身上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想问题看事情也都是和别人反着的,还老爱和人抬杠唱反调!行事说话也是疯疯癫癫的每个正形,哪里像是什么高人?可后来的事嘛你也知道了,事实证明他都是对的!还影响的父皇也总是和众将唱反调了,就像当年姚少师提出孤军直杀南京那次,最初可是就只有父皇和我两个人赞成的,就连丘福和朱能他们都是我去说服的。”
徐景昌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而且若不是二哥率兵奇袭,陛下那次就被盛庸困在浦口了,所以说还是二哥厉害。”汉王微微摇头道:“不对,在我带兵突入浦口的时候,有个年轻小将带着一个千人队就敢拦截我的三万大军,而且那日要不是我铠甲里面还穿了一件软甲,说不定那时就已经阵亡在他手上了。”
徐景昌唏嘘道:“对对对,这个事我也听说了,似乎那人是叫马子同吧?据说你的软甲都被他划开只差一点就伤到了要害,可史官们怕你不高兴,记录战况时都把这个意外给省略了。”汉王笑笑道:“是啊,这也是我在那几年里最接近死亡的一次了,不过就算史官们照实记录我也不会在意的,战场之上被敌人奇袭受伤又算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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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齐王府,早已被幽禁在府中的齐王听到汉王又来了,以为是皇帝陛下的圣旨到了,连忙出来迎接,可汉王却摆摆手道:“七叔无需多礼了,我就是来你的书房里找点东西,这几日可有人进去过?”
看守的军士连忙回道:“回殿下的话,书房乃是禁地,绝对没有人进去过。”汉王点点头,带着徐景昌和亲卫便走到齐王府书房推门进去,其实这里他已经搜过一次了,但既然刘勉说会有发现,他就相信一定会有发现的,果然,在走了一圈之后,汉王就敏锐的在一本书中发现了信纸露出的的一角。
汉王会心的微微一笑,伸手取过书翻开来,再取出信纸展开仔细一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还真有此事啊,这些人可够歹毒的,连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痴儿都不愿放过!”因为朱文圭虽然已经十三岁,但连院子都没出过,只会吃饭睡觉,所以大家都私底下叫他痴儿。
汉王说罢,也不想再理会齐王会辩解,将书信交给徐景昌收好之后便离开了齐王府。跟一个已经注定接下来只能囚禁至死的人,真的是不需要再多废话了,不过能借由齐王府搜出的这封书信将这个惊天的大案子彻底结了,那倒是非常令人愉快的意外之喜。
就在城中的洗象节进入高潮,城中百姓们一片热闹喧嚣的时候,两辆囚车却正吱呀作响的缓缓驶向南京城,在这炎热的夏天却显得格外的凄凉,这两人便是在数年前就早已经辞官归隐的王高和刘瑞,也就是当初配合姚广孝救走方家兄弟的两位大理寺丞。
姚广孝在给皇帝陛下的请罪书里陈述了一切隐秘细节和前因后果,也准备好了接受任何处罚,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皇帝陛下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派出内卫迅速将回乡隐居的王高和刘瑞抓了回来!
当真是圣心难测啊!也不知接下来,又会是怎样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