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一看这杜宇如此混赖,连徐钦的行踪都要自己替他踩好点,不由得也微微一皱眉,可旋即又松开了,起码这又可以证明,这杜宇真不像是什么奸细。于是,王易爽快的答应了,让杜宇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有了消息再通知他。
看着杜宇大摇大摆的再次走出了东乡赌坊,蒙禹也会心的笑了笑,这杜宇,还真是有两下子。这时候,沈轻候的声音也适时的想了起来:“嘿,看吧,这小子还真是好好的出来了。”沈武侯也点点头道:“还真是,大哥真想收了他?”沈轻候笑笑道:“那日见他时我就觉得这人是个人才,我们那里也需要这样的人才,可惜我们现在还不宜出面收罗他,就只能先看看了,到时候再想办法笼络吧。”沈武侯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一趟来南京事关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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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禹听完却心中大惊,什么?杜宇见过沈轻候和沈武侯?这么说自己的猜测居然又中了,那从燕云地区保来的镖,真的就是交给漕帮这两位公子的,而且,老帮主居然把两位公子都派来南京,那漕帮到底想干什么?燕云地区?燕王朱棣?这一联系起来,再想想漕帮是干什么的,蒙禹就忽然想明白了。
不动声色的将碗中的最后一口汤喝完,蒙禹起身付了账,施施然继续慢慢逛街,等到确定远离了沈轻候的视线,才加紧步伐向练子宁的府邸走去,燕王朱棣如果勾结了江南漕帮,那南京就真的危险了!蒙禹几乎都已经想到了燕王是怎么说服漕帮老帮主的。
来到练子宁的府邸,练子宁已经在家里了,最近和建文帝闹的不愉快,所以除了正常的上朝,建文帝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留下练子宁商议国事,叶希贤几人的抗疏上达之后,建文帝再次大怒,于是连景清他们都不见了,这样倒好,练子宁每日早早就可以回府读书。
见蒙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进来,练子宁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蒙禹上前施礼道:“练大人,晚生无意中发现一件惊天大事,这事本该是我恩师管的,可恩师外出督军未归,晚生只能来告诉练大人了。可这一次依然还是没有证据,这刚刚才害得练大人遭了申斥,晚生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练子宁皱眉道:“是什么样的大事?如果关系到社稷安危,你只管讲来,剩下的我自会去想办法。”蒙禹躬身道:“晚生昨日救下一个镖师,得知他从燕云押运一车金珠到南京,今日一个意外,又偶遇漕帮帮主的两位公子沈轻候和沈武侯,得知那批珠宝,就是送给他们的,晚生前后联系,便猜想到,这应该是燕王朱棣用来买通漕帮进而获得长江流域的秘密水道图纸的。”
练子宁闻言也倒吸一口凉气:“你说的这事确实事关重大,眼看燕军就要打来了,长江水域是南京的最后一道防线,大将军盛庸早已在长江水域布防,如果真的被燕军拿到了水域布防图和秘密水道图,那盛庸的布防将不堪一击。”
蒙禹也忧虑的说道:“是啊,如今一联系上,就都明白了,那密见李景隆的密使,不光是劝降李景隆这么简单,还有就是从漕帮手里拿到图纸并带来燕王对漕帮沈家的承诺,甚至还有别的目的,练大人能不能想想办法,截住这两人?”练子宁想了想,却苦笑摇头:“此事,若是你的恩师黄观在,倒是好办,黄大人身负城防重任,可以调动巡城兵马追剿,可我虽是二品御史大夫,却调不动一兵一卒啊!”
蒙禹再次施礼道:“练大人能不能让大理寺或应天府去派兵追剿?”练子宁还是摇摇头:“我刚刚被陛下申斥,手上又没有证据,大理寺和应天府都不会听命的。”蒙禹自然也知道,这御史府,看上去高高在上,真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手里没人,还确实是捉襟见肘啊!
练子宁沉思片刻,微微点头道:“倒是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蒙禹连忙问道:“什么法子?”练子宁沉声说道:“昨日散朝后,我与黄子澄交谈片刻,表示希望能邀约他过府一叙,他或许是想帮陛下安抚于我,也欣然同意,不如我此时就请他过府,我先问出这李景隆和陛下到底有什么隐秘,你再找机会将事情和盘托出,只要能说服黄子澄,再由他出面去说,那齐泰肯定会调兵追剿。”
蒙禹一想,这的确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便请练子宁速速差人去请黄子澄。一个时辰之后,黄子澄应邀而来,练子宁布置好了酒菜,把蒙禹安置在后堂,嘱咐他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发出声音,如果听到他差人传唤,便绕到前厅再进去,蒙禹一一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