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自己已经被包围了,汉王心知不妙,霍然起身道:“杜帮主,集合护卫,我们寻机冲出去。”杜宇呼哨一声,所有护卫立刻从外帐进来,列阵以待。汉王转头对徐景昌道:“看来本王还是晚了一步,实在抱歉,连累徐都督了。”
徐景昌摆摆手道:“殿下说哪里话,咱们哥两可是过命的交情,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料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不如先将他们请进来,将遗诏示之,看看情况再说。”
汉王想了想,点点头道:“也好。”说罢重新坐回案前,让护卫们撤到两边。徐景昌大声吩咐道:“是谁要晋见啊?殿下有请。”片刻之后,一个年轻将军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行军礼道:“末将京师大营前营指挥使范广参见汉王殿下,参见徐都督。”
徐景昌冷冷说道:“范将军领重兵包围本都督的帅帐,不知究竟意欲何为啊?”范广恭敬的回道:“只因听说汉王殿下入军途中遇袭,为防不测,末将等人才迅速派精锐前来护卫。”汉王点头道:“那本王先多谢几位将军了,不过敢问范将军,本王若要调兵,你等是否愿意听令?”
范广面色不改,恭敬的回道:“殿下若有兵部调令或陛下圣旨,末将等人自当听令。”汉王抚掌道:“好,既如此,本王这里有父皇遗诏,范将军是否也愿意听令?”范广疑惑的问道:“遗诏?殿下说错了吧,陛下还在世,如何能说遗诏?”汉王沉痛的说道:“父皇遭奸人陷害,早已龙驭宾天,只是那些奸人秘不发丧而已。”
范广低头不语,似在思考,徐景昌起身将遗诏递到他手上道:“范将军看看吧,这可是真的先帝遗诏。而且,陛下曾有密诏于我,持其信物玉戒来此者即可调兵。”范广一怔,抬头问道:“那密诏和信物何在?”
徐景昌道:“那密诏还在,只可能信物被汉王殿下遗失了,但有东厂的九儿公公可以作作证是他们将信物亲手交给汉王殿下的。”范广点点头,将诏书展开看了一遍,面色不改的回到:“请恕末将不能判定真假,末将这就差人将遗诏送到京师,交予杨阁老,若遗诏属实,杨阁老当率百官亲迎接殿下回宫即位。”
汉王冷哼一声道:“陷害父皇的奸人,便是太子一党,杨阁老可是太子的老师,自人也是太子一党,范将军这不是在和本王说笑么?”范广抱拳施礼道:“殿下恕罪,末将所闻所知,均是陛下正在回京途中,不日便可到达,如今殿下突然手持遗诏入军,实在叫人无法相信。”汉王眼中寒芒一闪,泛起浓浓杀气的说道:“范将军是要和本王决绝了?”
范广毫不在意的施礼道:“殿下息怒,末将只身一人进来,便是提放意外,如果末将一刻之内没有走出大帐,外面的几位指挥使便会全力进攻,都督的五百亲卫和殿下的数十侍卫,怕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了数千京师大营的精锐,当然,还有神机营的五百火铳队和四门大将军火炮的辅助,所以还请殿下三思,是否要取末将性命。”
汉王没想到范广敢这样威胁自己,定定的看了范广片刻,点头说道:“杨寓的确不简单,你这样的人才,倒是一直被埋没了。”范广依然恭敬的说道:“殿下谬赞了,末将也是一番好心,那就只有先委屈殿下在军中暂住,待陛下圣驾回宫后,末将自会放殿下回去。”
汉王目光凌厉的的喝道:“范将军这是要囚禁本王喽?”范广躬身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请殿下暂住军中而已,时间差不多了,末将也该出去了,否则,便不好了。”说罢,向二人各施一礼,也不等二人回话,便转身离去了。
范广刚走了几步,只见一个人影已经拦在了他的面前,范广冷冷说道:“你这是想做什么?就算挟持了我也没什么用的!外面的几位将军可不会管我的死活。”只听得杜宇冷冷说道:“杜某知道不管是击杀还是挟持范将军都没什么用处,范将军当然可以出去,不过殿下的遗诏还请范将军留下,否则,杜某也只有不客气了。”
范广哈哈一笑道:“末将本想请朝中的阁老尚书们看看殿下出示的遗诏是否为真也好定夺,既然殿下觉得没有必要,那末将也就不勉强了。”说罢恭敬的将诏书还给杜宇,转身扬长而去。杜宇重新将遗诏还给汉王,汉王收好后,对徐景昌说道:“徐都督,看来本王只能借你的大帐住上一段时日了。”
徐景昌愤而拍案道:“这些人当真是胆大妄为,全然不将殿下和本都督放在眼里!”汉王苦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是本王自己错失良机在先,也该当如此结果。”徐景昌皱眉问道:“殿下莫非就此放弃了?”
汉王向杜宇使个颜色,杜宇会意而去。汉王微微一笑道:“形势逼人,不得不暂时隐忍,徐都督也稍安勿躁,许久未见,陪本王说说军中之事吧。”徐景昌看汉王虽然情绪有些低落,但并未急躁沮丧,也就不再相劝。陪着汉王说起了军中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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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宇则带人退到徐景昌的后帐,找到一堆东西后,便似乎在忙碌着什么,范广一看汉王没有任何突围举动,守了一阵,便派人去往京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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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明紫禁城皇宫仁智殿,太子与杨寓相对而坐,肥胖的太子只能斜靠着才舒服些。太子很客气的问道:“老师此来不知何事。”杨寓沉声回道:“皇太孙还是偷取了殿下的手令出京了,殿下难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