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色库一边说这就一边上前为呼伦松绑,一旁的格力木一看额色库这么冒险,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仔细盯着呼伦,生怕他再忽然暴起使出什么诡异的杀招。
额色库却毫不在意的亲切问候着呼伦:“呼伦,我的老朋友,谢谢你远道而来专门来看我,也谢谢你刚才在我的女儿木雪来的时候没有动手,我知道你是怕伤到她,我要谢谢你啊!”这一下,倒让呼伦有些手足无措,自己明明是来刺杀额色库的,却被他称作专程来看他的老朋友,还感谢他,这就让呼伦有些无地自容了。
原来,在额色库的父亲还是北元大臣的时候,呼伦的父亲也是是北元的将领,二人的父亲曾经一起上阵杀敌一起对付过明军的追剿,也一起互相救助死里逃生,可谓是患难的生死之交,额色库和呼伦两人也是儿时的玩伴,小时候也一起在漠北的草原上玩耍过,额色库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撺掇呼伦和格力木打架,看着呼伦被身强力大的格力木打趴下,然后额色库再去救他。
几个人就这样一直玩到额色库的父亲鬼力赤做到了北元丞相却忽然发动政变,屠杀了一大群黄金家族的人,呼伦的父亲不愿和老朋友鬼力赤为敌,带着密营和呼伦离开了北元,回到了科尔沁,而后,鬼力赤被杀,几年之后额色库又重新政变夺位,此间两人再没有见过。直到呼伦看着父亲抑郁而终,才彻底对政治斗争厌倦了,从而远离了政治的漩涡。
其实严格的说来,鬼力赤和额色库虽然杀了呼伦的一些亲戚长辈,可是和呼伦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仇怨,以草原人的性格,儿时好友的额色库一叙旧,呼伦就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下去,额色库扶呼伦坐下,再次吩咐道:“快给我的老朋友拿件干净衣服来,再上些好酒好肉,我要与老朋友好好叙叙旧。”
呼伦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额色库回座后,也不再说话,而是微笑的默默看着呼伦,格力木则紧紧站在额色库身后,仔细的留意着呼伦和大帐内的任何动静,如果再让刺杀在眼皮底下发生,那他就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片刻之后,酒肉摆上了桌,额色库举杯道:“我的老朋友。听说你只是将我的苍狼护卫迷晕藏进了草料堆,我也要谢谢你手下留情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呼伦低着头拿起酒杯道:“大汗这样说,是要让我自己惭愧死么?”说罢闷头将酒喝干,额色库哈哈一笑:“我的老朋友,在这和天空一样宽广辽阔的草原上,没有什么仇怨是不能化解的,更何况我也知道,你是被阿岱威胁逼迫的,所以我不会怪你的。”
呼伦听得额色库一直叫自己老朋友,又自称我而不是本大汗,心中也有些感慨,自己确实是因为家族血缘的原因,才几次三番的拒绝了额色库诚挚的延揽,最后却还亲自来刺杀他,心中更是愧疚。
想到此,呼伦举起酒杯离座,格力木吓的连忙闪身到额色库身侧,却见呼伦举杯单膝跪下道:“大汗宽宏大量,我呼伦却不能装作无事,现在我对家族血缘的义务已经履行完,不再欠他们什么,大汗将我当做老朋友,我也先以老朋友的身份敬大汗一杯,然后请大汗将我杀了吧,呼伦绝没有任何怨言。”
额色库连忙下去扶起呼伦,将手中的酒杯与呼伦一碰,一饮而尽,然后诚挚的说道:“我的老朋友,我们身上都有使命和责任,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系妻子儿女和族人的安危,可我向你保证,阿岱他们绝对不敢为难你的家人和族人的。”
呼伦疑惑的看着额色库,本来想以一死换取家人和族人的安全,如今听得额色库这么说,心中又有了求生的希望,可还是不敢尽信:“不是我呼伦信不过老朋友,只是大汗远在居延海,如何能阻止科尔沁草原发生的事?”
额色库神秘的笑笑:“我的老朋友,你们来了居延海,我的额旗驸马也去了科尔沁,马上黄金家族的老爷们就要寝食难安了,怎么还会有闲暇去报复你的族人?”呼伦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情报他是看过的,知道秦风的背景和厉害,而藏在后帐中的秦风,听到额色库的这句话,也放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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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色库看着呼伦,诚挚的说道:“我的老老朋友,我现在的要做的,就是要再次统一草原,恢复成吉思汗时期草原大一统的强盛局面,然后再打败明廷回到大都重建大元。想当年的成吉思汗也只是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儿子,他可以做这样的事,为什么一百多后就不能由我们这些人来做这样的事?难道就因为一个姓氏,我们就永远比他们低贱,永远只能看着他们无能的堕落腐朽么?”
呼伦被这话深深的震撼了,身子微微一震,其实他知道很多人的内心,都是这样想的,包括他这个带着黄金家族血统的人其实也见不惯那些人,但却很少有人敢真正的说出来,额色库双手紧紧的把住呼伦的臂膀,诚恳的说道:“所以,我的老朋友,来帮助我一起完成这个宏大的志愿吧,就像你的祖先哲别帮助成吉思汗一样,以你现在的能力,你也可以成为新的草原战神!”
呼伦心中再次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眼中也焕发出了光芒,缓缓的抬起来一直低着的头,眼神炽烈的看向额色库,哪一个草原男儿不向往那样的场景,他之所以心灰意冷,就是因为那些黄金家族的老爷们让他太失望了,若真的有这个可能,他如何会不想做第二个战神哲别?甚至超越哲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