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清早,元朔就叫上慕容,准备把昨晚得到的的消息告诉他,元朔嘱咐慕容:“记住,要尽量说的动容些,但不要太过于夸张,分寸要拿捏好。”
慕容点头:“明白。”二人来到秦风房门前,元朔上前敲门道:“贤弟,起了么?。”秦风立刻来开了门:“大哥好早,我也早就起了,快请进吧。”元朔和慕容进屋落座说道:“昨夜不想搅了贤弟过节的雅兴,便没有把消息告诉你,这朝廷还真是~~~哎!还是让慕容告诉你吧!”
秦风略微皱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变故?”慕容回道:“秦先生先放宽心,倒也没有出大问题,之前派出的商会弟子连夜赶到了青衣社总部,出示了信物和秦先生的指示,银燕堂主很快就安排青衣社众人转移了,银燕堂主还带话转告秦先生,他们会暂时化整为零潜伏各处,只等秦社主号令便再度集结。”
秦风点点头:“那就好,那是哪里出了问题?”慕容微微摇头:“青衣社的弟兄们刚撤走不久,官府的官差和府兵就到了,见青衣社已经空无一人,便将青衣社总部彻底捣毁,最后还一把火烧成了平地。”
秦风闻言一怔,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眉头紧蹙,双拳紧握,良久才摇摇头长叹一声:“青州的青衣社总部,是明朝立国后青衣社的先辈们苦心建立的,里面布置精巧,机关重重,不想青衣社百年基业,却还是毁在了我辈手里,我愧对青衣社的列位先辈!”
慕容接着说道:“另外,还有两个外围堂口的兄弟,因为出了叛徒,未及撤退,惨遭官府围剿,死伤惨重。”秦风闻言更惊讶:“什么?我青衣社所有弟子都是严加挑选,还要通过重重考验,怎么会出了叛徒的?”
元朔连忙出言劝慰道:“贤弟也莫要过于自责,生死和利益才是对人性最大的考验,有人贪生怕死或是被利益收买也是难免的,只要留得有用之身,就定会有再起之日,好在青衣社的大部分兄弟都安然无恙,你也暂且放宽心些。”
秦风点点头道:“我真是愧对死难的弟兄们!如今青衣社就剩这点家底了,真不想他们再有差池。”说罢长叹一口气,面色凝重。元朔赶紧说道:“贤弟放心,我会让商会在中原的兄弟留心着的,定不让青衣社的兄弟再收损伤。”秦风连忙施礼道:“多谢大哥。”
元朔摆摆手:“你我兄弟,就不必再讲这些虚礼了,一会儿我们就收拾上路,再有几日行程,就该到宁夏卫我燕云商会总部了。那里可就是我们兄弟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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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次启程上路,经过昨夜山亭之事之后,元月却开始刻意的和秦风保持距离,几人再谈古论今时,她也很少插嘴了。有时候,感情就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东西,越是想亲近,心里越会害怕,特别是昨夜反复暗示之后,秦风依然没有回应,让元月的心里也有些失落甚至悲哀。
一夜未眠,元月想了很多,想秦风会不会是怕拖累她,想秦风会不会是不想和意图谋反之人有太深的牵连,甚至还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她是嫁过一次的丧夫之人,秦风这样在中原接受儒家教义长大的人,自己如果改嫁就是不贞洁,不守妇道,他大概是接受不了她这样的寡妇身份吧。
最后,胡思乱想一夜到天明,直把自己想的头昏脑涨,疲惫不堪,再见到秦风,心里更是情怯,也越来越怕,怕和秦风接触,怕和秦风说话,怕和秦风对视,也怕再提及那晚的事。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一路跟着大家走着,元朔看在眼里,也不说破,想一想其实这样也好,省得他为难。
而秦风的心里却也很不好受,他眼见元月这几天沉默寡言,郁郁寡欢,饭也吃下不几口,才几天的时间就已经面色憔悴。秦风看在眼里,很是心痛,但又不能和她说实话,心中也是矛盾纠结,一面想着元月故意疏远他,或许是好事,但两人偶尔眼神交汇,看到元月眼神中的悲戚,又觉得或许不该如此。最后,他终于确定,其实他的内心里也很想看到元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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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一行人终于进入了宁夏卫的地界,远远的已经看见城墙,元朔也不想元月一直这样沉郁下去,故意转头问元月道:“小妹,你说说看,我们的赵大人,会对我们有什么动作?”元月嗯了一声,收回神思,仔细想了一想才说道:“大动作不会有,小动作不好说,但登门拜访是肯定会有的。”
元朔很有兴致的问道:“哦?为何啊?”“大哥难道忘了,你帮赵大人带书信和礼物给岳州知府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宁夏卫,这次回去,赵大人自然是要登门道谢的。”
元朔眉头一挑道:“不一定吧,那样不是就违背了我们这位赵大人一贯的行事原则了么?”元月微微摇头道:“我们的事情,朝廷不可能不知会宁夏卫尉,至于会告知他多少,却不好说,但一定会让他对我们严加防范,随时掌握动向,所以,赵大人自然是要找机会先慢慢的接触我们,多方的了解,今后我们和赵大人的接触不会少。还有,近段时间肯定有不少新入会的人,应该多半都是朝廷的暗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