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府表公子?就是汪夫人娘家侄子?
秦彦懂了,怪不得初次见面,对方就对他有敌意。
“哦?巧了,我倒是和汪公子有些同窗情谊,听说他离开淮安府了,不知近来如何?”
秦彦温和开口,貌似关切,实际杀人诛心了。
申光祖一下就黑了脸。
他们表兄弟关系一向好,这次他来探望姑母,才知道表哥出了事,甚至被逼离开。
姑父正在动用关系,抓那个不知死活的邵年。
小主,
有些顾不上秦彦,可他有空啊。
“姓秦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不成?”申光祖本就不是能隐忍的人,直接质问。
“好了!”不等秦彦开口,柳严明眼中带了几分不满。
“柳公子许是误会了,秦兄乃我至交好友,为人谦逊温和,只是关心汪公子罢了。”
他可不怵汪府一个表少爷。
本来,他停下马车,只是想和秦彦打个招呼而已。
是这申光祖非要挑衅,说不过人家,还要恼羞成怒。
“秦兄,西苑马场新开业,今日特意请了有名的马球队比赛,你若感兴趣也能一起同去看看。”柳严明笑着邀请。
他没说的是,西苑马场柳家也参了一股。
秦彦还真没去过马场,他看了妹妹一眼。
看出方南枝眼里的兴致勃勃,他想了想,就应下了。
刚好柳家马车够大,秦彦三人上去,都能坐的下。
柳严明拿了点心招待二伯,和秦彦兄妹叙旧。
“上次诗会宴人多眼杂,许多话没来得及说,秦兄是什么时候进府学的?其实我白崇书院的夫子也不差。”
最开始,他就想介绍秦彦进白崇书院的。
可惜考试完不久,后者就离开府城了。
秦彦薄唇微勾:“入学有一段时日了,秦某家境一般,府学能免束修嘛。”
柳严明笑着转移话题。
他可不信这位是冲着免束修去的。
秦彦是出身农家不假,但观他平日言行,也不像个生活窘迫的。
倒是一旁的申光祖冷笑了下:“秦公子若是缺钱,我倒是可以相助一二,我身边还缺一书童……”
这话就很侮辱人了。
堂堂府试头名,给你当书童?好大一张脸。
柳严明直接打断:“申公子,有些玩笑可不能乱开。”
秦彦目光古井无波,也看向他:“汪府下人可不少,申公子有需要,大可以求助汪府。”
这话说的,好像汪府苛待他,连下人都不给他配齐一般。
哼,想挑拨离间?申光祖心下冷笑,面上却没再说什么。
申家虽然也走仕途,但其父不过是个县令。
全靠姑母提拔,父亲的官途近些年越来越顺利,眼瞅着就能升品。
所以他是比不上汪阳那般底气十足的,尤其在柳严明这些真正的公子哥面前。
也不知道秦彦搞了什么歪门邪道,能让柳严明如此看重。
他近来日日给柳府送礼,也不过堪堪和柳严明说得上话而已。
有了一出,车里安静不少。
很快到了地方,马车停下,不等下人马凳,方南枝就蹦了下去。
然后是方银,长腿一迈就下去了。
他还回身,把侄子连人带轮椅抱了下来。
柳严明二人则是等下人摆好凳子,才出来。
西苑马场很大,入目则是木编的大门,门前守着四个小厮,左侧停着一排排马车,还有下人指引。
进了大门,就是一望无际的赛马场。
很大,能同时进三场大规模比试,四周则是高台,看客们在高台上,就能将比赛映入眼底。
一匹赤红色的马从人群中冲出来,上面坐着如玉少年,周身散发冷意。
他身后,陆陆续续跟了不少马狂奔,但都追不上少年。
方南枝呆呆的,时君衍骑马这么好看啊!
她发愣功夫,有十几个青年过来了。
“严明,你怎么来的这么晚,一会儿自罚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