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月14日上午，高卢，达索公司试飞场

“马塞尔先生，您要知道，即便是幻影4000拿到了少量订单也活不下去，白头鹰并不希望高卢有自己的重型战斗机。”对幻影4000感兴趣是不假，可感兴趣和下订单是两个问题，即便是下单了，下多少也是问题，幻影4000这个级别的战斗机，几十架订单肯定是救不活的。

“高卢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密特朗虽然迫于白头鹰的压力没有采购幻影4000，可他是绝对不会对幻影4000的发展设置障碍的。”马塞尔达索扫视了一眼，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悠悠开口，就像是他说的一样，幻影4000的价格确实是昂贵，可高卢政府咬牙采购几个中队还是可以的，为什么不采购，还不是有政治因素在里边，继续采购幻影2000估计就是高卢政府给达索公司的一点补偿。

“达索的东西确实是不错，就是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就像是贵公司的幻影2000战斗机，一架单发战斗机居然卖六千万美元，啧啧。”王跃没有继续可对方讨论高卢政府的隐私，反倒是抱怨起了达索公司的产品定价。

“维克多，你应该清楚，出售战斗机给贵国技术外溢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合同里还需要附带大量的技术转让条款，这些都是需要加到采购预算里的。”虽然也觉得自己儿子当初搞出的那个报价有些过分，可还是做出了解释。

华夏的仿制能力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在达索看来，幻影2000战斗机的采购合同就是一锤子买卖，甚至还可能会给自己创造出一个竞争对手来，在这种情况下，漫天要价也就是常理了。

“您应该清楚，我们购买的F14战斗机也是准备自己生产的，格鲁曼的价格很便宜，也就不到一千八百万美元的样子，包括大修栈和部分技术资料。”王跃笑了笑，事儿就是那么个事儿，可即便如此你们的应对也太过分了，六千万美元一架单发战斗机，这不是糊弄傻子的价钱吗？

“维克多，不要开玩笑了，黄金和美元可不能完全按照国际市场的价格来判断，如果是一吨黄金一架，幻影4000战斗机也可以卖给你，高卢政府也可以为达索公司兜底的。”马塞尔达索看着王跃，眼神古井不波，语气却是很坚定，华夏的F14战斗机交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动用国家黄金储备来买战斗机，在国家层面来看无论如何都是亏的，当时高卢政府就给军工企业传达了总统密特朗的精神，那就是对于黄金交易，高卢国家银行也可以给企业兜底。

“马塞尔先生，根据我们的评估，幻影4000战斗机的性能应该可以超过F15战斗机的初始版本，可是和F14战斗机比起来还是要弱一些的，加上我国还在计划仿制F14战斗机，我实在是想不到理由采购幻影4000战斗机。”王跃的脸上的笑容依旧很和煦，咱们可能是幻影4000战斗机的唯一客户，可幻影4000战斗机却并不是咱们唯一的选择，不光是F14战斗机，只要愿意等待，F15战斗机白头鹰同样也是愿意出售给咱们的。

“F14战斗机的使用和维护成本实在是太高了，就算是贵国仿制成功了，使用成本也降低不了多少，比起来的话，幻影4000战斗机的全寿命使用成本就要小得多了。”马塞尔达索盯着王跃，丝毫没有露怯，达索公司研究了华夏空军的几乎全部机种，对华夏战斗机的全寿命使用成本了解得很。

“幻影4000的使用成本究竟能够达到一个怎样的水平，您也无法保证，毕竟迄今为止贵公司也就只是制造了这样一架而已，这架飞机使用了太多的复合材料和新工艺，几乎颠覆了现有的保养体系，后续的维修、升级都是巨大的挑战。”王跃轻轻抚摸着幻影4000战斗机光滑的机身，眼神中满是欣赏，就这个蒙皮加工技术，没有达索的技术溢出，咱们再研究几十年都未必能达到。

“只要贵方采购的数量可以达到要求，我方会将贵方目前可以做到的技术全部转让给贵方。”马塞尔达索思量了一下，继续加码道，幻影4000可以说是达索公司技术的集大成者，如果全部转让的话，就等于将达索公司的技术全部向华夏开放了，至于说可以做到的，可操作性就多了，华夏的工业水平整体还停留在40年代水准，对于幻影4000这样一架战斗机而言，只能做一些最基础的零部件加工，甚至连绝大多数的原材料都搞不出来。

“不知道贵方认可的数量是多少呢？”王跃自然是听明白了马塞尔达索的言外之意，想瞎了你的心，老子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吗？

“200架，只要贵方能够采购两百架幻影4000战斗机就可以了。”马塞尔达索毕竟是年纪大了，一时间眼神居然多少有些激动起来，幻影4000是他最后的杰作，也是寄予厚望的作品，他实在是不想这个项目就这样夭折了。

“200架？两百吨黄金？”王跃笑了笑便将目光投向了别处。

“是的，高卢政府不会设置任何障碍，技术转让也会绕开巴统体系进行，达索公司也会派出技术团队帮助贵方掌握转让的技术，如果需要迭代技术装备，我们也会帮助贵方。”马塞尔达索觉得自己开出的条件已经不低了。

“马塞尔先生，我个人很钦佩您对国家的热爱和对人类航空事业的贡献，但是站在我的角度，实在是不觉得您开出的条件有什么吸引力，继续砸200架订单的话，我觉得格鲁曼会毫无保留的帮助我们掌握F14战斗机的全部技术。”王跃轻轻摇头，200吨黄金就购买两百架飞机和一些可有可无的技术，自己可不愿意。

虽然自己的目的就是想要往欧洲扔黄金，可并不代表自己真的是人傻钱多，幻影4000一旦夭折，未来半个世界达索公司都将丧失独自研究新式战斗机的能力，达索公司再也不会是那达索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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