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载坖竟还对亚墨利加有想法!张恒闻言当即就惊了,他没想到朱载坖还有这等远大想法!
见朱载坖意气风发,张恒就笑道:“亚墨利加油水肯定不少,也许,咱们可以向皇上建议先派些密探去亚墨利加打探打探?”
见张恒突然提出找人去探亚墨利加大陆的底细,汤辅德觉得有点意外,倒是朱载坖十分淡定,只见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亚墨利加的事急不得,饭得一口口吃,不然肯定得噎着,既然亚墨利加在我大明之东,那我们就先派鼎海商行的人从南洋一路向东寻访便是。”
汤辅德在一旁听到现在,便也感慨道:“最近我跟徐文璧他们闲聊的时候,听说那西弗朗机国颇有家底,满剌加城并非是他们在大明附近实力最雄厚的驻兵城池,反倒是从满剌加城往西三千里外的天竺国东岸,西弗朗机国在那苦心经营了个名叫果阿的坚城,由此可见,东西弗朗机国这两国在那海外诸番国中着实捞到了不少钱粮,要我说啊,咱们得尽快让鼎海商行把南洋诸国的钱粮宝货给摸透了,届时咱们再尽快行船出南洋,跟东西弗朗机国的海商一起争一争那海外诸国的宝货生意!”
正当张恒与朱载坖开始初步盯上亚墨利加和天竺之时,鸿胪寺左丞钱錞刚在吕宋国设立好吕宋宣慰司,正在姜富怀的保护下乘船往南,朝苏禄国行去。
大明官军的十五艘大福船看上去十分雄壮,所以当钱錞抵达苏禄国都苏禄城的港口时,苏禄国的国主苏利巴便亲自来到苏禄城港口迎接,钱錞此时便也笑着下船,并对率领众臣前来迎接的苏利巴说道:“苏国主别来无恙啊,今日我到此地,是我大明朝廷特地派我来给你们送平安,成立宣慰司的。”
钱錞周游南洋诸国成立宣慰司的事早已传遍南洋,苏利巴也详细了解过大明宣慰司的事,在他看来,成为大明的宣慰使可谓是好处多多,其中最大的好处,便是一旦有外敌入侵,他便可联合南洋诸国的其他宣慰使们一同抵御,如今占据满剌加城的西弗朗机国总督安东尼奥野心甚大,其手下的西弗朗机国海商也时常咄咄逼人,原本苏利巴也有些发愁如何对付那些耀武扬威的西弗朗机国海商。
现在好了,天朝大明派遣天使来南洋建立宣慰司,有了这个宣慰司在,苏利巴最起码最近十年是不用再担心西弗朗机国海商入侵作乱的事了,因为他看得很清楚,跟随钱錞而来的大明官军就驻扎在吕宋国西北面不远处的大湾岛上!
短短十日之后,苏禄宣慰司官署便在苏禄国王宫左侧建成了,由苏禄国王苏利巴亲自暂领宣慰使之职,等到下次大明派遣更高品级的官员前来后,再进行正式任命。
在建好苏禄宣慰司以后,钱錞便立刻率领大明官军船队继续南下,直奔爪哇国!
如今镇海前营的兵将们驾船航行已十分熟练,仅仅半个月后,钱錞就统领官军船队来到了爪哇国的首都爪哇城外。
爪哇城虽说是爪哇国的都城,但却相当破败,连城墙也塌了好几处,对于这一现象,钱錞并不意外,在来之前他就着鼎海商行的人打听到了这爪哇国的消息,原来这爪哇国现在已然被三个权臣所把持,现在的爪哇国主柯陵日阁只是个没有自保之力的傀儡。
而钱錞统领的大明官军船队刚一出现,城内就乱糟糟地涌出了一批土兵,待到钱錞在姜富怀的统兵护卫中下船后,便有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土酋在一众土兵的簇拥下迎了上来,其中站在年轻土酋旁边的那个身形高壮的中年武将此时见到钱錞,还没等那年轻土酋说话,这中年武将便满脸堆笑地对钱錞说道:“您想必就是最近南洋诸国风传的大明天使钱左丞了,下官名叫雅罢牙,是爪哇国的丞相,我身旁的这位便是我当今爪哇国主柯陵日阁。”
听了这爪哇国丞相雅罢牙此言,钱錞和姜富怀当即对了个眼色,姜富怀见状便暗暗令手下的官军严加戒备。
这时,只见钱錞就说道:“据我所知,这爪哇国还有两个丞相,一人名叫板淡,一人名叫把拿路曷,这二人今日怎么没来?”
听到钱錞此言,雅罢牙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钱錞对爪哇国竟颇为了解!
虽然震惊了一下,不过雅罢牙随后便搪塞着说道:“天使果然明察秋毫,那板淡和把拿路曷二人一向与下官政见不合,一个月前,他俩与下官在这爪哇城中大闹了一场,随后便引兵回各自封地去了。”
见雅罢牙所说之事与自己所了解的差不多,钱錞也就不细究了,毕竟他此行的目的是成立爪哇宣慰司。
所以钱錞随后也就微笑着对雅罢牙说道:“国事之间,最好还是要以和为贵啊,过去大半年时间里,我已尽数周游南洋诸国,现在我来到爪哇国,想必你也知道,本官来爪哇国是要与你商谈建立我大明爪哇宣慰司之事,对于此事,国相你怎么看?”
雅罢牙此时看着钱錞身后兵强马壮的大明官军,心中自然是毫无拒绝之意的,所以他就笑道:“我爪哇国一向心向王化,此次天朝大明能允许我等小国设立宣慰司乃是我等福分,我怎能错过这一良机,还请天使与我一同进城,助我爪哇国速速建立爪哇宣慰司!”
钱錞此时见雅罢牙这么识相,他也就笑道:“好说好说,本官远道而来,为的就是广播王化,待到这爪哇宣慰司建立后,你爪哇国一旦遇到危险便可派人传信周围其他诸国的宣慰司请求支援,甚至还能派人传信到大湾岛的北港城,若是你爪哇国遭遇强敌,我大明官军也会出手助你御敌!”
得了钱錞的此番承诺,雅罢牙自然是开心不已,他急忙将钱錞迎进了爪哇城,并开始建立爪哇宣慰司。
正当钱錞忙着在爪哇国建立宣慰司时,位于大明北京城内的张恒刚从神枢营回府,就被愁眉苦脸的汤辅德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