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敌将的感觉那几乎是无与伦比的,张恒此刻也感同身受,在将助五郎的首级挑落之后,张恒立刻得到了周围所有兄弟们的欢呼。
看着手下弟兄们血污满身却依旧士气高昂的模样,张恒觉得得好好往上爬,不然都对不起跟随自己一起拼命斩杀倭寇的弟兄们。
在倭寇首领被斩的欢呼声中,宗礼也带着血战过后的手下兵将来到了张恒面前。
此刻张恒在看到宗礼手下兵将浑身血迹且几乎人人带伤之后,张恒就对宗礼说道:“宗大哥你放心,虽然老弟我斩杀了敌将,但是此战大功绝对是你统兵打出来的,小弟我最多也就有个三成的功劳,此战都是宗大哥你率部在桥上拼死血战倭寇,方才有此大好局面。”
宗礼和张恒也算比较熟络了,所以当张恒实打实地说出此战的功劳首尾后,宗礼也就没有太过谦让,而是叹气道:“今日一战,我部已经伤亡近半,目前我手下连同轻伤在内,能上阵厮杀的兵将只有一千人出头了,而倭酋徐海此次所带的倭寇足有上万,经过今日两场大战,咱们已经剿灭了六千倭寇!现在徐海手里应该还剩下四千左右的倭寇可用,若是徐海继续来犯,那你我二人手下的兵将估计就要死伤殆尽了。”
见宗礼一脸担心的样子,张恒就笑道:“宗大哥不必担心,你只要看看后面刘副使手下杭嘉湖的官军兵卒就知道了。”
经张恒这一提醒,宗礼急忙向三里桥西侧望去,随后宗礼就惊讶地发现,此刻兵备副使刘焘手下的那两万杭嘉湖官军兵卒竟显得信心十足,全无之前士气低落的模样。
看到刘焘手下的那帮杭嘉湖官军现在信心满满的样子,老于军旅的宗礼顿时明白,这些杭嘉湖官军是感觉到现在倭寇损失惨重,若是再继续打,就是打顺风仗了,那可是能拿到赏银的,这怎能不让杭嘉湖官军们心动。
就在这时,张恒看着士气高昂的两万杭嘉湖官军,却又转而对宗礼说道:“我估计经此一战,咱们若是再继续对阵倭酋徐海,咱们应当就能带动那两万杭嘉湖官军,将徐海手下那残余的四千倭寇击退了。”
宗礼此时看着面前无比自信的杭嘉湖官军们,知道这些官军已经把此次剿倭之战当做顺风仗了,所以这些杭嘉湖官军的士气才会如此高昂,想到这里,宗礼就笑道:“应当是如此了。”
刚说到这里,张恒突然发现东面出现一人正骑马朝着此地官军集结之处纵马疾驰。
原本正在周围盘旋警戒的塘骑哨探见状急忙策马迎了上去。
来人在纵马疾驰中看到对面官军的塘骑哨探已经朝自己包围了过来,急忙大呼道:“在下是本地猎户王三狗!此次是专门为那倭寇徐大当家传信而来的!”
在如此自曝来意后,这王三狗就被带到了刘焘面前,此时张恒和宗礼二人就站在刘焘身旁,想看这猎户王三狗要传什么信。
这时王三狗已被塘骑哨探带到了刘焘面前,还未等刘焘开口,这王三狗已抢先拜倒在地,同时他双手递上书信,并恭敬说道:“草民王三狗拜见刘副使!草民此番是带了倭酋徐海书信前来报信的!”
刘焘见状便点头挥手,让左右将王三狗扶起,随后便打开了徐海的书信看了起来。
片刻后,刘焘就对王三狗说道:“你回去告诉徐海,本官限他明日下午未时之前暂且退兵到崇德县的海边,本官需要将他所请之事上报胡巡抚定夺!”
这王三狗闻言急忙应承道:“草民知晓,草民这就去徐海那传信!”说完,王三狗就被众多塘骑哨探给围着送出了二十步远,随后王三狗就上了马,扬鞭朝二十里外的徐海大营驰奔而去。
这时,刘焘才面带轻松笑意,并对张恒和宗礼二人说道:“此战皆赖你二人率部奋战杀贼,如今徐海手下倭寇死伤惨重,只有四千倭寇可用,因此徐海已经心虚,这才差这王三狗来送信,请求朝廷招安。”
刘焘此话说完,宗礼脸色终于轻松下来,并笑着说道:“那贼首徐海有接受招安之意自然是再好不过,如今我手下能上阵厮杀的兵将只有千人了,张把总手下兵将也伤亡颇大,只有近六百人可以上阵厮杀,若要继续与倭寇死拼,那咱们部下便肯定要死伤大半了。”
张恒此时就看着王三狗离去的方向,淡然说道:“徐海手下原有的万余倭寇如今已被杀伤过半,原先两万士气低落的杭嘉湖官军已士气高昂,只要咱们稳住了步步推进即可将倭寇逼退,若是那倭酋徐海铁了心要负隅顽抗,那徐海手下的倭寇就只能与我们此处的两万余士气高昂的官军硬拼,这么一来,那徐海更是十死无生,所以即便徐海奸猾,他也只能请求朝廷招安。”
正当张恒统领手下兵将整肃场面,收拾军器时,仅仅一个时辰后,先前纵马疾奔前去传递消息的王三狗,却全速打马而来并拜见了刘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