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没有剩余的精力分给他的反驳。他微微摇头,目光停留在指骨上。
“还未有切实的证据,兄弟们,”佩图拉博说,“至少,我们找到了更多的线索,也打通了阻拦我们的走廊。前方的路障不能阻拦我们,不论是为侍奉,还是复仇。”
这是他在步行至此的道路中就处理完成的报告,至于之后他继续浏览信息,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想参与到荷鲁斯与莱昂的争论中——他相信他们都是成人,而非无法自控的幼童;一方面,最近正是定期料理网道事务的季度。
“是的,佩图拉博,”荷鲁斯说,第一次在复数名兄弟面前用了科索尼亚语,他的战意冰冷而尖锐地切割着他的神经与意志,“我们还能将未来握在掌中。”
一缕香气从游子圣堂的一角飘起,渐渐充盈在明亮的光芒之中,如微尘飘浮。洛嘉·奥瑞利安以小勺从香船中盛起少许由植物的汁液制成的天然**,将淡黄色的香料撒在香炉的木炭上。
“祂是复活和生命;信祂的人必复活。”怀真言者柔声念道,声音较往常稍显沙哑,“我们纪念并庆祝他的生命,祈求祂安慰我们哀伤的心灵,并给予我们力量走过未来的日子,继续对祂的子女的侍奉。愿邓肯·艾荷的灵魂等候我们。赞美帝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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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帝皇。”剩余三人陆陆续续地说。
随后,怀真言者取来一碟圣油,回到祭台边。在庄严地重新盖上黑铁的匣子后,他用手指蘸取少许芬芳的圣油,轻轻地在黑铁匣上画上十字,以示请求祂的祝福,以及对属灵的滋养。
他轻轻放下圣骨匣,就在祭台中央的雪白圣像与烛台之下,“我们祈求此地得到赐福,使之成为纪念、反思、寻求的场所,愿来此之人都能寻得宁静,愿他们的生命因此更加丰盈。赞美帝皇。”
“赞美帝皇。”
洛嘉跪下,亲吻祭台的边缘,然后再度站起,紫罗兰的双眼恢复宁静。
“我会将这截指骨暂时保存在此,兄弟们,”他说,“如果有更多的躯体部分,我也希望能将它们带来此处,以保持他的完整性。今日麻烦你们来此一趟,如果有兴趣继续讨论接下来的战术任务和战略目标,与我一同移步哈尔哈拜特教团的战略室吧。”
信仰之律号上,尤里曾的原体战略室理应就是这座圣堂,而不是教团设立的次级战略室。但洛嘉不希望今天爆发第二场争吵,尤其是在第二原体的指骨面前。
“当然,”荷鲁斯说,“请为我们带路,奥瑞利安。”
洛嘉微笑,头顶被皮肤上的金文与圣堂内的明亮光线染成一片金色。“我很期待谋杀更多异教徒,我的兄弟。”
莱昂看了佩图拉博一眼。
“莱昂与我随后就来。”佩图拉博说,在他的兄弟们大步离开圣堂后,他转身面对莱昂·艾尔庄森。
“你看起来对他们接下来的军事行动不太热衷,莱昂。”
狮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这不是你们教我的,”莱昂眯起眼睛。
“什么?”
莱昂跨步走下台阶,在阶梯之下回望,似乎是要将佩图拉博和他身旁的祭台一起纳入眼中。
“你们教我忠诚。”
他看着祭台说,口中的人称代词似乎存在明确的指向。
“忠于帝皇的号令,遵从泰拉的指示,在王座之下宣誓效忠。除此以外,再无其他。受困于兄弟情谊者生性轻浮不定,结党营私的将领不受推崇。唯有考验值得面对,唯有有价值的人屹立不倒。暗黑天使因此而生,第一军团,众先之先。”
自步入人类社会的文化环境以来,莱昂的困惑就在他心中不断累积。不同于森林饱含恶意的低语,每个人都藏着多副不同的面孔:他们在自称绝不动摇时动摇,在自诩永不退缩中徘徊,在忠诚的宣言中保留私心,在谈笑风生之时畏惧将来。
卢瑟解答不了他全部的疑问,而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