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覆着手甲的手抓住山巅岩石的边沿,接着是另一只。荷鲁斯虽不算擅长锻造,但依凭他与生俱来的部分知识,在这样一颗原始如荒野的低工业水平星球上,能打造出如此环环链接、精妙绝伦的手甲者,必然与他一样不同于众人。
接着,一张相当年轻的脸出现在荷鲁斯眼前,冰冷的蓝眼与此地极寒的风雪相得益彰。
小主,
转瞬之间,蓝眼睛的主人翻身越上山崖。
一个相较于荷鲁斯矮上少许,也年轻上若干岁数的青年人将绕至手臂的黑色披风甩到身后,明黄边纹一闪而过。
青年的胸膛因攀登而起伏,但他步履稳如铁砧,正如他浑身的冷静气度一样绝不动摇。
他的容貌如荷鲁斯自己一样超凡地英俊,但凛然的神情削弱了他容颜的完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石像般的压迫力,当他扫视四周,荷鲁斯敢肯定他精密大脑中思考的正是枪炮该如何于此布置的千万条方案。
荷鲁斯的内心产生了一些微微的不适,在青年人身上,他看见了另一位领袖、另一位战争大师的雏形。他努力地想象着他的兄弟将怎样为帝皇的伟业做出贡献,而非帝皇将如何去爱他的兄弟。
帝皇觉察了他的小心思,荷鲁斯知道他能。在羞愧的同时他也有些被注视的喜悦,当然,这一切都没有表露在外。
他向他的兄弟爽朗地微笑。
而那名青年人终于开了口,他的哥特语中不含丝毫额外的口音,精确、稳定,泰拉与火星上没有任何一台机械能如他的语言一样字字毫无偏离。
青年讲话时那冰冷又捎带讽刺的口吻,令荷鲁斯有如被熔融的铁水烫穿般心生紧张,他强迫自己接纳这一位新的兄弟,让他分享父亲的注意——而此时帝皇的注意力已有大半都落在青年身上。
“你就是我的造物主吗?”青年说,“我是佩图拉博。我等待你许多年。”
佩图拉博看了一眼荷鲁斯:“你是我的兄弟,我能感觉到。”
在荷鲁斯以为轮到他做身为兄长的自我介绍时,佩图拉博对帝皇说了第三句话:“莫尔斯方才坚持不来见你,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