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躬着身道:“禀王爷,因皇长孙千岁孙即将到达兰考县,百务缠身,案牍山积的张县尊以及诸位大人未暇抽身来恭送王爷大驾。是以特令婢子将王爷的润笔之资三十两奉上,俯望王爷恕兰考县怠慢失礼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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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卿玄伸双手接过木盘后,一旁的小谢浅浅一笑,又接了过来。
徐卿玄望着女佣,和声道:“贵差言重了,且莫说皇长孙乃庶黎所望,社稷所托。就是诸位大人俱为百里之长,一方父母,职责金大。本王不过是清散员外,安敢叨扰兰考官民奉迎皇长孙大驾,安敢琐扰兰考诸官裁务理政。劳烦贵差代本王向诸位大人致谢问好。”
女佣竖耳细心地听完后,长舒了口气,道:“月兰谨遵王爷之令。”缓缓直身,低眉看着:徐卿玄将两包碎银袋递给一脸好奇的小谢。小谢轻轻地拈了拈,微笑着又递给徐卿玄,二人并肩出了房门。内心既有对小谢的羡慕嫉妒,又对二人远远的方向,轻声道:“祝你们一路顺风,合合满满。”
二人出了馆驿时,风雪已停,但街道上依旧是人迹稀少,厚厚的白雪堆积得没至人的小腿,天空又灰又暗,虽才午时五刻却像日暮时分。二人走在街道上往县城东北方而去,徐卿玄如履平地,脚步加飞,可小谢却是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很吃力。不得已,徐卿玄伸手轻握着小谢的手腕,小谢亦变得如履平地,脚步如飞,微笑着看着徐卿玄。
二人经过一家杂铺店时,停了下来。徐卿玄对小谢温道:“小谢,我们先去买些笔墨纸砚,好在留宿兰考县客栈的十天里教你读书写字。另外,我们要先北上去卫辉一趟,再回你的家乡。好不好?”
小谢微笑着道:“我一切都听徐大哥你的。学习读书写字后,在接下来的路上,若再遇官府招收抄书者,我也可以帮助你抄书赚钱。”
于是,二人进了店内,以八钱碎银买了一大摞白纸,几支毛笔,一个砚台,三盒墨水。出了店门,走了一段路后。徐卿玄趁着街道上无行人,口中念念有词,把小谢手上的两盒墨水,一个砚台,自己手上的一大摞白纸,几支毛笔及一个砚台随着淡淡的金芒一闪而掩去。
小谢见此情景,又惊又奇,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轻声嘟囔道:“这也太神奇了,待学会读书写字后,我也要学习法术。”
徐卿玄点了点头,二人又向东北方走了几百米后,遇到一座三层楼的青砖瓦房,一楼房门正中挂着一“米兰客栈”的牌坊。恰好一楼的柜台前有一个貂裘披风的男游人正与店小二商量住店事宜,耳听得店小二堆笑客气地道:“天字号上房一间算上食宿五文钱一天。”男游人喜道:“好啊,鄙人几乎找遍了全城,就属你这家最便宜实惠!”店小二乐道:“多谢客官的夸奖。实不相晦,我们店打从大明开国时便已建立,四十五年来一直是这个价格。其他的店价都是先低后高,唯有小店坚持让客人住得实惠,住得舒服的初心。”男游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店小二一边堆笑记录收帐,一边吆喝道:“二楼右侧天字号上房一间!”两个志学之年的男孩弃下手中擦窗拭桌的活计,过来领男游人上楼,并帮助游人背箱拿包。
店门外的徐卿玄与小谢对视了一眼,二人并肩进入店内。在柜台后打着算盘的店小二,看到二人后,一脸惊艳之色。急忙趋到二人近前,满脸堆笑道:“两位贵客是打尖还是住店?”
徐卿玄朗声道:“小二,我们住店,要二间天字号上房,住十天,你算一算多少?”
店小二挠了挠头,转身拿过算盘拨算了几下,陪着笑道:“本来按照价格,是要收两位贵客三两银子,可小人看两位贵客一个风华绝代,一个美若天仙。两位能来小店,着实令小店蓬毕生辉,所以打个对折,收你们一两五钱即可。如何?”
小谢听完,调皮一笑道:“小二哥,你可真会说话。”
店小二陪笑道:“小的多谢姑娘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