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欺人太甚!”
秦夫人咬紧了牙关,伸手直指到傅轻筹脸上,“我儿明明是为国征战,身负重伤,如何有你说的那般不堪?你那个木将军,不知从哪个犄角旯旮,用如何腌臜手段,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不似我儿,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战功!我秦家满门忠烈,岂能容你这般羞辱?”
木子恩这一行人去之前,秦佑川已斩杀了几名不与他一条心的将官,将将控制住全军上下。
秦家自有与征夷军沟通交流的法子。
自然也知道,木子恩不过是个表面儿光的捡漏将军,借着皇帝忌惮秦家,想要扶植新人的势力,把秦家用血肉铸造的胜利果实,一总儿摘到手里。
不过是无耻的小偷!
今日竟敢堵着秦家的门,大放厥词!
秦夫人厉喝一声,“真当我秦家无人了吗?”
说着,她一抬手,身后府兵涌出。
很快将傅轻筹带来的那几个人,包围在中间。
见这架势,傅轻筹只轻笑了一声,“秦夫人,我是奉命来此。莫非,你要抗命不成?”
“奉谁的命?”秦夫人咬牙冷道:“若是你们木将军的令,睁开眼睛看好了!此处是京城,天子脚下,没听说过区区一个将军令,能凌驾在王法之上的!”若真是皇命,她拼着这一条老命不要,也要去御前辩白!
不能就这么让秦家三代忠良,背上骂名!
秦夫人虽出嫁前也是个深闺贵女,可到底在秦家浸染几十年,身上也有了将门的风采。
她站直身子,冷冷看向傅轻筹:“睁开你的狗眼好生瞧一瞧!敕造将军府,门前的牌匾乃是先帝御笔!若要摘了这块牌子,也问问秦家世代忠良,答不答应!”
秦夫人这番话,掷地有声。
傅轻筹也是在战场上偷奸耍滑的,不觉被震慑住,后退了半步。
可到底还嘴硬,“夫人慎言,令郎……可还没进秦家的门呢。”
说着,他看向身边抬着担架的小兵,“不然,就让他们在此把令郎放下?”
秦夫人心口一滞。
离得这么近,她已经看出儿子的双腿扭曲糜烂,鲜血透出身上盖着的兽皮。想是伤得极重。
若是叫傅轻筹下令,重重再颠一下……
秦夫人掌心冒汗,“你要挟持我儿?”
“在下不敢。不过将军说了,那三个头……”
秦佑川如今这个模样,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磕头下去!
这不是摆明了要磋磨死秦佑川?
“呃……”
担架上,秦佑川睫毛轻颤,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秦夫人心若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