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她摘了这将军府的牌匾,以后只一心一意,好好养儿子的身子。
活着,比什么都强!
等啊等啊……
门口前庆功的花车已过去了几辆。
围观人们的欢呼声萦耳。
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喝彩声,都化作了一把把钢刀,直戳在秦夫人心口。
“往日里,这欢呼声,喊的都是咱们家将军的名号……”秦夫人的陪嫁嬷嬷忍不住跟着抹眼泪,“如今……老奴听说,这胜仗原都是咱们家小将军打的,可不知为何,那最后一役……”
“别再说了!”
秦夫人颤抖着喝止,“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又等了小半个时辰。
秦夫人只觉腿软得站不住。
大部分征夷军都进了城,她的儿子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该不会是、不会是……
秦夫人眼前一黑,往后便倒。若不是身后的陪嫁嬷嬷扶住,险些就摔倒在了地上。
正在众人乱着要把她扶进屋歇息时。
一个小厮从侧门方向气喘吁吁地跑来,“夫人,夫人!回来了!少将军回来了!”
“真……真的?”
嬷嬷怀中的秦夫人强撑着一口心气,睁开眼睛。“在哪儿,怎么、怎么不见进门?”
那小厮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身边的嬷嬷忍不住,伸手推搡了小厮一下,“磨叽什么,快说啊!”
“在、在……常日里供仆役出入的角门处。”
“为何?”秦夫人瞪大眼睛,“我儿回自己的家,如何不走大门,要走那角门?你说啊!”
“是……是护送少爷回来的当兵的说的。说是主将特地叮嘱了,说咱们家少爷是重伤,伤得……不好看。若是从大门堂而皇之地抬进来,怕叫人瞧见,反而议论、议论……议论少将军无能。与其如此,还不如、还不如从角门悄悄儿入府得好。”
“这是……这是什么话!”
秦夫人气得脸都白了,嘴唇哆嗦着,“我儿为国征战,不幸负伤……这、这如何就成了见不得人的事?是哪个混蛋这么说的?叫他来见我!”
她从嬷嬷怀里挣扎出来,“不行!叫他们把我儿抬到正门!我儿是为国为民的英雄,不能就这么埋没……”
“夫人……”那小厮也红了脸,“这道理小的何尝不知?可、可少爷他、他实在是……多走一步,都疼啊!”
秦夫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