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不想继续再陪他演戏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抚台大人,请问大同官府准备拿出多少钱厚葬他们并安抚他们的亲人呢?”
边镛皱了皱眉,陷入了沉默。
足足过了五六息的时间,他才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道:“顾先生,大同地处边陲,不是什么富硕之地,府衙的各项开支都很紧,所以...这笔钱恐怕要等我回去之后,与大家一同商量一番才能决定。”
顾长安微讽地笑了笑,道:“抚台大人言重了,区区一百多人的安葬和抚慰,花不了多少银子,以抚台大人的威望,我看就不必商量了吧!”
说话间,他特意看了一眼身前这张被各种珍馐菜肴和酒水堆满的大圆桌。
边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咳咳!”
他轻咳了两声,道:“这样吧,那本抚台就自作主张,让府衙库房那边拿出三百两银子交给顾先生,有劳顾先生安葬那些人并抚慰他们身后的亲人。”
“三百两?”顾长安微微一愣。
他虽然早就想到,以对方的尿性,即便愿意拿出银子,数目也肯定不多,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抠门。
他看着身前边镛,皱了皱眉道:“三百两...太少了点吧!他们总共一百零八人,每人分到手,丧葬费加上抚慰金,连三两银子都不到,这点钱,仅是安葬都捉襟见肘,更不用说还要抚慰他们的亲人,抚台大人让我帮忙去办这事,总不能让我来贴钱吧!”
边镛有些不悦。
他看了顾长安一眼,淡淡地问道:“那顾先生觉得给多少合适呢?”
顾长安道:“再怎么说,安葬费加上抚恤金,一人起码也得五两银子,他们一百零八人,总共也就是五百四十两银子,凑个整,抚台大人就给个六百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