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崔喆的语气又软了几分,跟哄小娃娃似的:“知道大郎身子弱,你就让着他些,你如今可是咱们崔氏最最出息的孩子,何必同他一个不知寿数几何之人计较?便是不让着,他好歹也是你阿兄,你是小的,说话之时也婉转些,若是不小心将人气出个好歹来,你还如何面对族人?”
崔喆小心翼翼的见他没有要翻脸的样子,嘴皮子越发顺溜:“再者说你阿耶我虽不曾入仕,可也知晓在朝堂之上过刚易折的道理,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你阿娘和那江大娘想想不是?”
他半点不提自己,因为提了也没用。
这一番话又是夸了粗萹蓄又是替崔渭装了可怜,最后还为崔辩叙在族中的风评和朝堂的同僚关系而忧虑了一把。
一般人听着就算不反思一二,也会走走场面话说一句下次注意。
可崔辩叙一身反骨不说,他还年轻。
年轻人最差的是什么?
那就是忍功!
小崔自问今日自己的忍功已经很是出类拔萃了,此刻见自家阿耶还在替他们说话那简直就是火冒三丈。
士可忍孰不可忍!
他猛地停下脚步,崔喆险些跟他撞上,刚想抱怨两句,抬起头就见自家儿子两条眉毛倒竖,一副:我要发火了。的模样。
当即忍不住后悔。
同这个棒槌说这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