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儿子跪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崔渭是在做戏,用做戏来逼他祖父。
受宠的做戏和不受宠的做戏是两码事儿,这事儿关乎儿子的性命,他必须一道儿帮着儿子做戏....
外头匆匆追上儿子的崔喆理了理衣袍,放缓了步子,清清嗓子觑着自家大儿子的脸色有些尴尬:“沂儿,江小娘子安顿好了?”
说完他又有些唾弃自己,这把年纪了还要看儿子的脸色!
“嗯。”崔辩叙睨了一眼自家阿耶,依旧淡淡的叫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不过脚下的步子却是慢了下来。
方才还在为自己微弱的父威气恼的崔喆看的心中一喜,瞧瞧,瞧瞧,这有了媳妇忘了耶娘的性子同他当初一模一样!
老崔挺起胸膛想要关切一下儿子的工作生活感情各个方面,就听崔辩叙开口了:“阿耶也想要未来的儿媳侍奉左右?”
“这…”
崔喆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栽个大跟头,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庞涨的通红:“又在胡说,哪有做阿翁的要儿媳伺候在侧的!”
那成什么样子额?
也不怕叫人说嘴!
有辱斯文!
“那便好,我身旁离不得她,若是阿娘要人照顾,此次回长安,便让阿娘同我一道儿回去吧。”崔辩叙随意的说着令他老子心肝儿直跳的话。
崔喆哪里肯依?
他都同玥娘分开这么久了,如何能再分开?
“你既成了婚,哪有将你耶娘分开的道理?我同你阿娘在青州住久了,习惯了,长安气候干,你阿娘住不惯!”
崔喆立刻扞卫起主权来,直后悔刚才为何要帮着臭小子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