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坑里是一片稀疏的树林,黑娃小金凭借着这些树木带来的地形优势,已经带着两拨狗将这两头老母猪咬得浑身是血了。
在它们两个头狗带领之下。
土狗们从无组织、无纪律的松散状态,仿佛一下子全部变成了优秀的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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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工明确,配合得默契无间。
黑娃勇猛凶悍,力大无穷,带着一帮土狗,仿佛要跟母野猪硬碰硬似的,狂吼着对着母野猪的,咬住它粗大的脖颈就是一阵撕扯。
野猪的脖颈肉最厚了。
脖子一扬,力气能把一个成年人甩飞几米远。
而且两百多斤的母野猪,皮糙肉厚,力量巨大,狂突猛进之下,按理说黑娃的这样的大狗,在它面前也只有撞死、撞飞的份儿。
但是呢,这头野猪不管怎么用力,偏偏就是甩不开黑娃。
哪怕它喘着粗气,“嗷儿,嗷儿”的扯着嗓子狂叫着,撞着碗口粗的树都在剧烈摇晃。
却还是甩不脱黑娃。
反而让黑娃在脖颈上咬出了一个血窟窿。
黑娃白森森的牙齿滴着血,异常残暴的一口接着一口撕咬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憨厚模样。
每一口下去,都有一块血肉被撕扯下来,野猪脖子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见到骨头了。
而黑娃身边跟着的七八只土狗,也是见血就兴奋,疯狂的叫着,撕咬野猪的前后腿,和肋骨,反正就是扑倒野猪身上,一阵乱咬。
反观不远处的小金,它们比黑娃这边的混乱,显得有条理的多。
闹出的动静并不大。
却比黑娃这边还要血腥。
陈凌走过去的时候,小金已经把这头母野猪的肠子掏出来了,几只土狗则是有挂住野猪两只耳朵的,有紧贴着野猪身子撕咬肚皮,给它开膛破肚的。
跟着小金有样学样,凶残无比,很快肠子内脏掉一地,相当瘆人。
陈凌见状不忍,“砰砰”两枪帮两头野猪解脱了痛苦。
随后打了个呼哨,把二秃子唤过来,带着群狗浩浩荡荡向着另一处进发。
有狗有鹞子,陈凌很快赶到了目的地,就在山脚下不远的花生地。
附近的苞米地,以及花生、红薯,被糟蹋了一大片。
一头獠牙外露的大公猪,正往山坡上奔逃,别看是大块头,跑得贼快,跳的也贼高,半米多高的石坎,嗖的就蹿过去了。
而母野猪则带着小野猪崽子,无头苍蝇一样,四下逃窜。
茂盛的野草中,水沟里,灌木中……到处见缝就钻。
“呜,哈……”
随着“砰,砰,砰”的枪响,村里的汉子们一阵大声呼喝,对野猪穷追猛打。
一般来说,是一头猪跑,所有猪跟着跑。
但是吧,猪多了,难免有意外。
比如掉到水沟里的一头老母猪,怎么也逃不出人们的追击,身上还中了两枪。
或许知道马上就被逼到绝路了,突然发了狂,掉转过头来,朝人们冲了过来。
见到这种情况,群狗兴奋的汪汪狂吠的想冲上去。
但是这时候也用不到他们,大家手中猎枪连连射击,这头野猪就躺倒在水沟边上了。
陈凌见此,再次一吹口哨:“去把小野猪都抓回来吧。”
两狗和二秃子齐齐出动。
一会儿功夫,就把四散奔逃的小家伙们一个不落的全部擒了回来。
完了黑娃小金两个觉得还不尽兴,又带着群狗主动出击,最后战果也算不错,追回来一头小点的,不到二百斤的母野猪。
“好家伙,富贵发财了啊,今天全靠你家狗,出工又出力的,这野猪你全扛回去得了。”
“可不是,这俩狗太能耐了,一过来咱们村里的狗就听话得很,让上就上,让退就退。”
“你别说,那鹞子也厉害,劲头儿也足,腿儿那么细,看着没啥力道,没想到野猪崽子都能擒回来。”
“……”
“俺看还是富贵能,会养狗也会训鹰,光这野猪也得够你卖一两千块钱了。”
今天确实陈凌来了,他们才有主心骨一样。
不说狗了,就单说陈凌,没有人家提醒,山脚这边的庄稼恐怕得糟蹋个干干净净。
“别别别,我就是来帮忙的,还是老规矩来,该咋分咋分。”
陈凌摆摆手,他倒不在意这些,待会儿把小野猪抱走得了,大野猪的肉他不大喜欢吃。
“啥老规矩不老规矩的,这也没撵山没下水,别说啥见者有份的了,你出力最多,该扛走就扛走。”
王立山踢了踢脚下的两只大猪,“你拿不了,俺们帮你扛。”
“对对对,要不是你提醒俺们,俺家花生不能要了。”也有汉子跟着说道。
陈凌看了眼他,是陈宝梁。
这时天光渐亮,他也没说再别的。
“那就把猪都扛到村口吧,正好天快亮了,我请大家杀猪吃庖汤,就当是提前过中秋了。”
众人一听这话,齐齐一愣,随后都咧开嘴笑起来,暗道这娃敞亮。
于是接下来大伙把死去的大野猪扛上。
小野猪捆住帮陈凌提溜着。
到了土地庙,把土地庙后边的两头母猪扛出来,祭了祭土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