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走水最是危险,元戈急急忙忙下了床拽着屏风上的披风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哪间屋子走水了?宋闻渊呢?他怎么样?还有栖迟阁那间书房……”
一脚跨出门槛,话音未落差点撞向正要进来的宋闻渊。
宋大人披着一件墨色的披风,苍白的脸上沾了不少黑漆漆的烟灰,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而他身后是提着水桶奔走相告的下人,和几乎失控的火势照亮的恪靖伯府西北角的整片夜色。
这样的情况下,宋大人看起来仍然分外镇定,他一手稳住了险些摔倒的元戈,将她臂弯里的披风接了过来穿好,甚至还不忘将领口处的带子都给系好,这才温声解释道,“想着你会担心,所以先过来给你报个平安……是我忘了关窗,风将帘子吹到了炭火盆上方,这才给烧着了。”
压着的嘴角看起来有几分委屈,声线却温吞,“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阵子栖迟阁是没法住人了,我便只好借住在这落枫轩了。”
“嗯,好……我让人将边上厢房整理出来。”元戈不疑有他,答应地爽快,只视线落在那越烧越旺的屋子上,蓦地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心下疑惑既起,之前担心之余疏忽的疑问便也浮出了水面,她看着那火光和来来回回的下人,状似不经意间问道,“那是书房的位置?”
“嗯,卧房与书房相连,也遭殃了。”宋闻渊应得魂不守舍——他的手还流连在她的腰上,披风之下只一件单薄里衣,那盈盈一握的柔软让人想入非非之际不免怦然心动,哪里还会注意到对方早已察觉到了不对。
火光打在她的眼底,一团又一团明明灭灭的火苗跳动着。
元戈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懒懒开口,“那宋大人这一觉,睡得着实沉了些,这火都烧成这样了才醒?人没事便好……只是可惜了书房中那么多古籍孤本,宋大人看起来似乎……并不着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