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蚀性的黑色液体混合着他的血,将衣服浸得通红。
邹风眠慢慢走近,脚步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在南溟面前蹲下身,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
那个动作出奇地温柔,就像很多年前他替发烧的南溟擦去泪水时那样。
“现在学会嘴硬了?”他轻声问。
南溟抬起头,往他脸上吐了口血水,暗红色的液体混着黑色的污渍,顺着邹风眠的脸颊滑落。
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邹风眠,他眼中的血色瞬间暴涨,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疯狂的气息。
他一把掐住南溟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凑近他的耳边,呼吸炙热:“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觉得自己是什么正义的化身?”
另一只手抚上南溟的侧脸,指尖在那些伤痕上来回摩挲:“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破布娃娃一样。”
南溟想要挣扎,但断裂的肋骨让他疼得冷汗直流。
邹风眠却像是被他的痛苦取悦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南溟死死盯着邹风眠,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真的该后悔,后悔为什么来这里。
这个.....神经病。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邹风眠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他看着南溟的眼睛,“这种像是在控诉我的眼神......”
手指缓缓上移,指尖抚过南溟的眉骨,最后停在眼睛上方:“真让人想把它们挖出来。”
南溟能感觉到邹风眠的指尖在他眼睑上轻轻摩挲,那种若即若离的触感让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死死地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那些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儿时的噩梦,那些在黑暗中伸向他的、怪物的手。
“你知道吗?”邹风眠的手指微微用力,南溟能感觉到尖锐的指甲已经刺破了眼睑,“可是现在......每次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忍不住想要把它们抠出来。”
疯子。
晕过去前,南溟在心里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