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干笑了一声，面带尴尬的点了点头：“这一点……我们也清楚，但在没有获得更多的线索之前，也只能先查一查附近地区的企业，暂且先碰一碰运气。遗憾的是，金州地区的所有登记在册的企业我们都查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时陆鱼塘伸出了两根手指：“你们采用的第二条方向呢，肯定不会是追溯纸张和油墨；因为纸张么……你说过的，极可能是从东欧通过收买官员得来的，去人家那里查肯定是碰一鼻子灰；而油墨呢，市面上能获取到普通变色油墨的方式太多了，而那帮家伙加工普通油墨的的手段你们又没弄清楚，所以也是无从下手。所以说……你们的第二条侦查方向，一定是盯着首先发现假钞的那家银行去调查。”

“对，的确是。”

陆鱼塘弹了弹烟灰：“你们呢，肯定现在是在一一排查一定的时间范围内，往那家银行存入现金的账户信息，对吧？因为如今银行的点钞机都具备了记录钞票编码的功能，可以追溯将这些钞票存入的账户信息。”

徐红再次点头：“对。”

陆鱼塘嘴角一扬：“那么，有收获么？”

徐红缓缓摇头：“暂时……没有。”

陆鱼塘淡淡道：“我想也没有收获。因为假钞和毒品的生意很像，制作方是案件的最终目标，他们不可能亲自去销售假钞或者去使用假钞，肯定会采取层层下线、层层隔开的方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所追溯到的那些存款账户，他们自己都不清楚这些钞票是假的，更别提再通过他们往上追溯了。”

徐红轻叹了声：“谁说不是呢。目前我们所追溯到的存款者，大多是生意人，而且是经常接触现金的生意人，像什么建材市场的老板、超市老板、金属类产品供应商之类的，这些人之中有的能提供一些在他们那里消费的人的信息，有的就压根说不清楚。而在能够追溯到的消费者中，他们也大多是生意人，现金也是在做生意的过程中收进来的……总之，这些假钞自从流通进社会之后，不知道过了多少手，照此追溯的话……的确难有成效。”

“而且这种假钞究竟在全国范围内流入了多少家银行、在各地社会上的流通范围又有多广，这些，都无法清楚的得知。除非……让全国的银行都用光谱分析仪去检测各自金库的钞票。但我想这一项工程，也太大了吧？”陆鱼塘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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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红连连点头，附和道：“对，这样不太实际。可……现在我们的确是有些无从下手，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以这两条方向查下去。总不能停下来吧？这被上头看见了我们无动于衷，那还不得骂死我们。”

说着徐红站起了身来，冲陆鱼塘伸出了手：“好了年轻人，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对这起假钞案的调查难度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这已经很厉害了，我想……刑警队多次愿意花高价请你协助查案，还是有原因的。我承认，刚才我是有些不太信任你，可现在么，呵呵……说实话我已经开始对你有些寄予厚望了。来，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徐红，如果在调查这起案件的过程中我能提供什么协助的话，请不要客气。”

陆鱼塘落落大方的握住了她的手，笑道：“鄙人陆鱼塘，徐老师请多多指教。既然这个案子交给我们了，那么我们一定尽力。徐老师，我想问一下……目前你们发现的假钞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