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冲着一号住宅外墙用塑胶板搭建的一个小房间努了努嘴:“喏,就在那里面。这烂赌鬼住在二十三排的头一家,是靠着小区道路的,他见有房子侧面离道路还有些距离,就搭了这么个违建当做车库。嗨,停着一辆破车,还是二手的。”
“这车库是什么时候搭建起来的?”陆鱼塘立即问道。
大妈翻着眼睛回想了片刻,答道:“得有…好几年了吧,对,好像有五年了。”
陆鱼塘和左铃对视了一眼,又问道:“那大妈您还记得……这家曾经住进去过什么陌生人么?”
谁料大妈听到这话乐了:“你这话问的,这家住进去搬出来的的陌生人可多了去了,我哪里知道你们问的是哪一个哟。”
“啥意思?”左铃和陆鱼塘都听懵了。
大妈解释道:“你们不知道,这烂赌鬼原来也是有点本事的,年纪轻轻的就搞工程赚了大钱,两千年的时候花了四百多万买下了这栋房子。后来听说是一个工程出了重大事故,赔了个精光不说还被关了两年,出来后就一蹶不振了,也不去找路子挣钱,整天就是打牌赌博喝酒,到后来没钱了,就把二楼的几间房出租,靠着租金过日子呢。”
陆鱼塘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随即将左铃拉到了一旁低声问道:“你们警方当年排查过这栋住宅内的租客么?调查过房东在案发时间段前后的租客名单么?”
左铃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有了。案宗上不是记录了么,当时这个小区内所有的租客和房东都一一调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
“你案宗带了么?”
左铃耸了耸肩:“没,谁随身带案宗出来。”
“那你打电话问问当年的办案警察,案发前后那段时间这栋住宅内的租客情况。”
“行。”左铃再次掏出了电话。
五分钟后,左铃将正在与大妈聊的火热的陆鱼塘拉到了一旁,细声说道:“我同事说,当年案发时这栋住宅二楼的出租房是空的。”
“一个租客都没有?”
左铃摇头:“没有。还查了房东提供的出租记录,说是这栋房子二楼的三间房每年基本都是满租的状态,偏偏在案发前一个月到案发后两个月是空的,三间房全是。”
陆鱼塘摸着下巴轻嗯了几声,片刻的沉思之后,只见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偏偏只那段时间是空的?这么反常?”
左铃抬头望了眼这栋住宅的二楼,喃喃附和道:“我也是个房东,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反常。咱金州市外来人口极多,房屋租赁市场可是长年供不应求的,特别是像这种性价比很高的单间出租房,在刚毕业的大学生中可是很抢手的。”
顿了顿,左铃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什么,指着二楼问道:“你的意思是…当年凶手就在……”
“你又要妄下结论?”陆鱼塘打断了她的话,抬手作势又要给她一个脑瓜崩,“我说过了,我们一直在假设,在假设凶手来去无踪的一种可能性。要让你的思路去主导假设而不是反过来被未经过证实的假设牵着鼻子走,一旦这个假设无法被证实就要及时的把思路抽出来重新审视这个案子,否则很容易陷入死胡同里形成自己与自己死磕的状态,从而影响办案的效率。”
“……”这一顿话是把左铃给训懵了,半张着嘴是老半天没回过神来,一脸的茫然,“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请再次掏出你的最新款爱疯普若麦克斯手机。”
“哦哦好。”左铃连忙掏出了手机两手捧着,冲陆鱼塘眨巴着眼睛,仿佛在等待领导的指示。
“这个房东的肋骨被撞断了,而且还形成了气胸,这会儿应该在手术。你让陈浩在医院盯紧了他,一旦术后麻药退了清醒之后,立即通知我们。”
“行。”